众人投来钦佩的目光,楚轩兴奋难耐,低低吼道。

    “很好!”胡松青脸上铁青一片,双眼喷火:“在下跟随王爷走南闯北,曾在敦煌沙漠见过一口月儿井,所见景色美不胜收,正是:映月井,映月影,映月井中映月影,月井千年,影亦千年!”

    “哦,我这等贱民只能在茶楼说书,凭栏望江,正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亦千古。”

    厅内众人目光呆滞,俩人这一问一答全都显示出了高超的水准,那胡松青历来素有才名倒是不太出乎意料,可秦百川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说书人竟也身负如此才华,这却着实惊爆了所有人的蛋蛋。

    “松青,退下吧。”义**音里带着些许的疲倦:“这样也好,你平时自恃甚高,经历这件事后,也能收敛一些傲气……还不快谢谢秦先生?”

    “王爷,再给我一次机会!”义王表现的坦坦荡荡,可让胡松青像楚轩那样对一个臭说书的卑躬屈膝行礼,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双眼瞪得浑圆,咬牙道:“胡某人从小便涉猎诸子百家,对佛学亦有浓厚兴趣!上个月,胡某人于寺庙中修行,便只听得:风声、水声、虫声、鸟声、梵呗声、总合三百六十天击钟声、无声不寂!”

    听到这上联的读书人全都握紧了拳头,这一联表面上看似乎只是寻常,可除了运用连续的声音意像之外,这一联的关键在于“无声不寂”。所谓大音希声,佛家更是以“寂灭为乐”,正是在对联中蕴含了颇为高深的佛法。

    别说其他人一个个满脸苦涩,就连自负才华的薛诗涵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大颂书院尊崇儒学,排斥其他学说,因此,纵然是薛诗涵在一时之间也难以对出贴切的下联。

    “对不出来就莫要逞能,已经够了。”秦百川今天的表现已经为瞿溪,或者说为锦绣山庄挣足了面子,见他似陷入沉思当中,瞿溪不忍他为难,低低说道。

    “别理他,混蛋秦在装腔作势。”洛鸢拉了一把瞿溪,在她耳边说道:“胡松青上联当中虽蕴含了佛法,可混蛋秦应该也是通晓,否则他也做不出‘不负如来不负卿’那样的诗句。”

    果然,洛鸢话音未落,却听那秦百川淡笑道:“胡公子既修佛学,就应该知道佛家淡泊名利,与世无争。自古文无第一,似你这般凡事都要弄得个你强我弱,又哪里遵循了我佛释迦的教诲?”

    “今日楹联上做文章,与那些并无瓜葛!”胡松青哪里听得进去,厉声道。

    “寺庙我没去过,更没听过梵音,但是我与娘子花前月下之际,却也见过那月光满地,山影朦胧的美景。我便对你:‘月色、山色、草色、树色、云霞色、更兼四万八千丈峰峦色、有色皆空吧’!”

    胡松青当时便愣在当场。

    这一联什么“月色”、“山色”这些意像与上联的“音声”一一相对,这没什么稀奇,可奇就奇在最后这句“有色皆空”上。但凡略懂一点佛法的人都清楚,“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秦百川连续运用常见的景物看似平平无奇,但这最后一句“空空**”却是将所有的寻常化为了不寻常。

    “布衣亦可傲王侯,本王总算知道先生的傲气从何而来……”义王眼里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开口打破了沉默。

    “王爷,我还不算输!”急怒攻心的胡松青第二次打断义王,冲着秦百川再次开口道:“秦先生,你且听我……”

    “慢来,慢来。”那胡松青没完没了竟还要出对,秦百川多少觉得有些无趣。还是那句话,纵这天下读书人十年苦读,论诗词歌赋又怎能跟他堂堂中文系毕业、专修相声的演员相提并论?

    “秦先生还有何指教?”胡松青只觉得一口淤血堵在胸口,压抑着性子问道。

    “既然是楹联比试,那就该有先有后,可这说来说去都是你再出上联,我觉得不爽。”秦百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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