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腰间握着东瀛刀,用不太熟练的颂语怒道:“我漂洋过海来到安阳,只想见程嫣然小姐,你们派出这等货色陪我饮酒,这是对东瀛武士的侮辱!”

    那东瀛浪人旁边站着一位三十左右的女子,满脸赔笑的对他解释,意思无外乎是说什么程小姐卖艺不卖身,不陪酒,请他原谅之类的话。可是那浪人哪里听得进去,铿锵一声,鬼刀出鞘,一刀斩落了桌脚:“滚!叫程嫣然出来,否则,统统杀掉!”

    东瀛浪人喊打喊杀,海风画舫自不能没有动作,只听脚步声动,四个黑衣大汉面色阴沉的走了出来,秦百川暗笑,这四个大汉应该就是夜场的保镖。

    四个大汉尚未走到近前,三楼上忽然有人开口:“大颂乃天朝上邦,区区东瀛不过弹丸之地,也敢在我安阳耀武扬威?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说话这人口气极大,秦百川侧过身抬头看去,却见三楼凭栏站着一位年约三十左右,一身文人打扮的男子。这男子身穿灰色长衫,腰系黑色玉带,袖口用布带缠住手腕,脸上虽带着笑容,可眉宇间却是闪烁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秦百川不认识这男子,可当他看到男子身后站着那位身材高大之人,目光不由得微微一缩。后面那男子体型魁梧,脸上带着一条长长的刀疤,却正是秦百川在忠义勾栏有过言语冲突的应天南,江陵千金赌坊的应大管事。

    冤家路窄,秦百川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目光再次落到那男子身上,从站位的尊卑上来看,应天南落后一步,那就说明那中年男子才是主子,再想到应天南的身份,他能奉为主子的人就算不是豆浆李,也得是沿海军的首脑人物。

    “你是什么人?”东瀛浪人似也看出那男子气势不凡,厉声开口。

    “沿海德生,李明秀。”中年男子神色倨傲,毫不避讳的报出了家门。

    楼上楼下显然有不少人认识李明秀,纷纷点头抱拳问好,秦百川却是不知,问身旁的陪酒女子道:“李明秀是什么来头?”

    在方才的交谈之中,秦百川谈吐风趣,早就让女子笑的花枝乱颤,听他问话便压低了声音:“贵客有所不知,这安阳地界最大的势力就是沿海德生公,这位李明秀是德生公的干儿子,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难怪了。”这结果跟秦百川猜测的也差不多。

    “李明秀?没听说过!”李明秀气势迫人,可那东瀛浪人却是不肯服输,明知敌众我寡还是冷笑道:“我看你也是懂得功夫之人,可敢跟我赌上武士的名誉,在此一战!”

    “东瀛地处蛮夷,不尊教化,便只懂得打打杀杀,难道没听过智胜于力?”李明秀轻蔑的哼道:“以你的身份,还不配让我出手。”

    “在东瀛的时候我就听说了,你们大颂人只会耍嘴皮子功夫!不然当年你们皇帝的老师,也不会跑到东瀛避难!”东瀛浪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优越感和胆气,扯着嗓子叫嚣。

    李明秀城府极深,面对东瀛浪人的挑衅眼里杀机虽不散可却也不动怒,朗笑道:“颂人只会耍嘴皮子?也好,那我就跟你仔细跟你耍耍,喏,宫本西木,幼年师从梅原敬一,五年前通过鬼雾派考核,成为下忍。鬼雾派与幕府勾结,三年前宫本西木护送幕府凌户独女返乡,途中生了歹念,毒杀同门五人、随行军士十七人,奸杀侍女三人,囚禁、祸害凌户独女三十二天,被追杀之际更是不念床笫恩泽,前后共一百零三刀,将凌户独女折磨致死!”

    李明秀顿了顿,他虽没明说,但是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他指的就是这个东瀛浪人?

    “畜生!”听李明秀数落那个叫做宫本西木家伙的罪证,天生懂得怜香惜玉的严居正狠狠咬牙。

    “你信口开河!”东瀛浪人脸色一变再变,他虽狂妄也却不是傻子:“宫本西木,我不认识他!”

    李明秀根本没理他,自顾自的道:“鬼雾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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