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崱北上之后,天晓得会遇到什么情况。慕容明玉很清楚,绝不会如他所说的那么轻松。穷山恶水,到处都是蛮夷。慕容玄崱孤军前往滦河,一定非常艰苦。

    自己若是能在长安站稳脚跟,倒是能够给父亲一些帮助。

    慕容明玉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也不啰唆,拨马就直奔号室人的大营而去。

    看慕容明玉离开,慕容玄崱笑了。

    此我家麒麟儿,只要他能活着,我慕容一脉就会有复兴之日!

    想到这里,慕容玄崱的心情也平静许多,旋即下令道:“收兵,待休整之后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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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角长号悠长的号声回荡在战场上空,叛军的攻势减缓,并开始慢慢撤退。

    昌平城上,却是一片血色。

    粘稠的血浆顺着城头的水孔流淌出去,把原本灰黑的城墙,染成了暗红之色。

    大雾,慢慢散去。

    阳光照在城楼上,照在那一具具尸体上,照在一滩滩鲜血上,令整个城楼都笼罩在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息里。

    杨承烈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得身下那一滩鲜血。

    此时,他整个人就如同一个血人,从头到脚都是血,看上去非常狼狈。

    在不远处,盖老军和卢昂也是席地而坐,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杨守文与阿布思吉达尚能勉强站立,不过他二人的情况,也不见得比杨承烈三人好多少。

    “兕子,帮我巡视一下,清点伤亡。”

    杨承烈笑呵呵吩咐杨守文,却见杨守文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再上城楼,杨守文好像变了个人似地,显得阴沉许多。他不再如前日那样话多,大多数时候沉默寡言,就算是杨承烈,也感觉有些害怕。那种阴沉沉的气息,令杨守文原本略显俊秀的脸,不再复早先的呆萌之态。他话不多,可是杀法却越发凶横。今天在城楼上,死在虎吞大枪下的叛军,估计至少有五六十人之多。

    他一个人,几乎就解决了近三分之一的登城叛军。

    “文宣,兕子这状态,不对劲啊。”

    盖老军也觉察到了杨守文的变化,忍不住上前低声道。

    杨承烈看了一眼不远处沉默不语的卢昂,苦笑道:“废话,遇到这种事,你会怎样?”

    “我早就说过,那些贵胄们信不得。”

    “好了,子山也是一时疏忽……别说他,就连我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哼,这时候你还帮他说话?”

    “不然怎样?”

    杨承烈瞪了盖老军一眼,“难不成和他翻脸吗?”

    盖老军顿时哑然,叹了口气苦笑一声。

    是啊,不然又能怎样?

    “不过你小心一点,我总觉得兕子这状态不对劲。

    那孩子平日里虽然和善,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可实际上骄傲的紧呢。他越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就说明他一定有了自己的打算,你可别让他去闯祸啊。”

    杨承烈闻听,脸上笑容顿时隐去。

    他看着杨守文的背影,心里面隐隐有些担心。

    和这个儿子交流不算很多,事实上父子两人真正的交流,是从杨守文清醒之后开始。

    可他了解杨守文,那是个有主意的小子。

    幼娘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在他还浑浑噩噩的时候,身边只有幼娘陪伴左右。

    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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