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上山去吧。”

    李过已经被这首诗惊得不知所措,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抗,身不由己随杨守文跨过了石门槛。

    上官婉儿只觉,只觉,只觉好不痛快!

    这首诗,分明还没有完成,他怎地,怎地,怎地就不写了呢?

    那种感觉,就好像高•潮即将到来,却突然间又戛然而止,让人不上不下的好难过。

    “杨守文,给我把诗作完了再走?”

    上官婉儿怒声喝道,那俊美青年连忙上前想要拦住杨守文,却见杨守文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仰天一声长啸。

    十数年苦练的金蟾气,推动那笑声久久不息,萦绕于山间。

    “姑姑,我敢作,可有人敢写吗?”

    方才诵读诗的男子闻听,大笑道:“杨青之既然敢作,那就由我来续写吧。”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杨守文说完,哈哈大笑,拉着李过的手,扬长而去。

    上官婉儿的脸色变了,她何等聪明,又如何听不明白杨守文这一句话之中的含义。

    狂!

    兕子,未曾想,你竟然会如此的狂傲!

    如秋水般的目光流转,她向那男子看去,“张伯高,只差最后一句,何不续写,传为佳话?”

    那男子,赫然正是历史上张颠素狂之一的张颠,张旭。

    他提笔愕然,听了上官婉儿的话,突然间大笑道:“上官姑娘何需激我,他杨青之既然能做出这等佳作,我今日能为他续写,也是荣幸!来来来,把酒拿来。”

    他从一个内侍手中接过了酒,拍开了泥封,对着坛口鲸吞狂饮。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哈哈哈,好一个杨青之,好一个使我不得开心颜。”

    张旭写完之后,把笔丢在桌上,转身就跑到了张说的身边。

    伸手,一把抓住了张说的手臂,“道济,咱们走。”

    “干嘛去?”

    “如此妙人,若不得结交,岂不是人生憾事?

    你我何苦在此陪着一干俗人寒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走走走,今日我定要与这杨青之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他拉着张说,不由分说便跨过了石门槛。

    卢藏用也好,杜审言也罢,都没有上前阻拦。

    李林甫也被杨守文那最后一句诗惊呆了。他蓦地反应过来,大声喊道:“青之,等等我。”

    看着他们的背影,上官婉儿脸上的笑意更浓。

    她在那首诗上,写下‘上上’两字,而后把诗递给了俊美青年道:“明玉,快送去总仙宫。”

    “喏!”

    青年转身疾走,上官婉儿却长出了一口气。

    不管今日这场酒宴如何,过了今天,杨守文一定会名传两京。

    她颇有些疲乏坐下,目光扫过众人,旋即变得冰冷,朱唇轻启道:“下一个,谁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