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塞北第一勇士’这个称号对他究竟是什么意义,但他却始终坚定理想,一步步前行。

    来到中原,杨守文觉得自己都有些松懈了。

    可是吉达却没有一天休息,每天都在练习枪术。

    成为‘塞北第一勇士’的道路也许会很曲折,很危险,但吉达每前进一步,都会感受到靠近理想的幸福。相比之下,自己最近以来,未免浑浑噩噩,有些颓废。

    寻找幼娘,却没有任何线索。

    父亲将要走进危险中,可他却是束手无策。

    一时间,杨守文感觉自己实在是太没有用了,更为自己这段时间的懈怠感到羞愧。

    这一夜,杨守文失眠了。

    他在榻上辗转难寐,一直到天将方亮。

    黎明时分,一场暴雨忽至。

    杨守文激灵灵从榻上起来,披上一件衣服,赤足从楼上跑下来。

    他先跑到了吉达的房间,却见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吉达的行囊,还有他片刻不离手的那杆大枪都不见了踪迹。杨守文心道一声不好,便转身冲进了雨水之中。

    穿过门廊,他来到前院。

    吉达牵着马,身上背着一个包裹,披着一件雨披,从马厩出来,手持那杆大枪。

    “大兄!”

    杨守文大叫一声,吉达停下了脚步。

    他冲着杨守文摆摆手,示意屋恩奇把院门打开。

    “大兄,这么大的雨,明天再走行吗?”

    可是吉达却好像没有听见,径自牵着马走出了院门。

    杨守文又冲到了大门口,站在台阶上,看着吉达在大雨中搬鞍认镫,翻身跨坐斧头的背上。

    他朝杨守文比划手势道:兄弟,不要再挽留我了。

    我就是害怕你会挽留我,所以才起了一个大早上路。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自己。倒是你要多保重,这中原人的心思很复杂,你可要时时留意,不要放松警惕。

    还有,记得练武,切莫要懈怠。

    权势也好,名气也罢,都比不得手中的枪更可靠。

    我走了,等我练好了身手,一定会回来看你……那时候,如果你没有进步,我会很生气。

    “大兄,稍等。”

    杨守文喊了一声,转身跑进院内。

    这时候,铜马陌已经有不少人醒来,看到这一幕,都感到很惊讶。

    黑妞更连忙跑到了后院,通知杨承烈和杨氏。她不知道,杨守文和吉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杨守文拎了一袋子清平调跑出来,也不顾大雨瓢泼,走下台阶来到吉达马前。

    “大兄,把酒带上。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我知道大兄不喜欢吃酒,但带着它,你会记得在这中原还有一个兄弟盼你回家。”

    阿布思吉达的眼圈红了!

    他接过酒囊,拔掉了塞子,对着囊口咕嘟就是一大口。

    不过,他的确是不会喝酒,以至于这一大口酒,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泪水合着雨水,顺着面颊流淌下来。他把酒囊塞上塞子,放在了身边那匹突厥马的马背上。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笑着比划道:酒很好,我当然会记得我兄弟在中原。

    兕子,你保重!

    然后,他一催胯下马,便径直离开。

    杨守文侧身让开路,看着吉达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的巷口外,不知为何却感到万分难过。

    和吉达相识的日子并不长,加起来还不到一年。

    可是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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