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楚玉拆穿,倒不如主动认罪。

    武则天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既然知道自己该死,为何不去死呢?”

    这一句话,说的是冷冰冰,丝毫不带烟火气。

    武三思知道,武则天这是真的怒了。

    他跪在地上,以头触地,连连叩首。

    “臣知道自己该死,可是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

    “说。”

    “臣的确是存了私心,希望能够帮助二郎夺魁。

    所以,臣在武科开始之前,命人在辕门外刁难了杨守文;后来,臣还安排人在弓矢上做了手脚,想要让杨守文出局。本来,臣是还存了后手,想要在马枪决战时,助二郎取胜。可是之前两件事接连失败,臣更得了薛大将军的警告,所以已经命人传话下去,不许再动手脚。圣人,臣是该死,但这件事,真的与臣无关。”

    说完,武三思还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臣真的是冤枉,一定是有人在冤枉臣。”

    “梁王,你怎可如此大胆?”

    李裹儿气得小脸通红,指着武三思,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

    一旁李显等人,也都是表情各异。

    李显愤怒,李旦震惊,而太平公主则显得有些茫然……

    武则天没有理睬武三思,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

    她对武三思的话,倒是没有怀疑……武三思不是不知进退的人,既然薛楚玉警告了他,再加上自己之前的警告,相信他也不敢再不知好歹。所以那支射向杨守文的弩箭,应该不是武三思安排。可不是武三思安排,又是谁想要杀死杨守文?

    李显?

    应该不是!

    要知道,李显是最希望杨守文能夺魁,然后迎娶安乐的人。

    李旦?还是太平?

    武则天实在是想不出,他二人要杀死杨守文的理由。

    难道说,还有其他人想要杀死杨守文吗?她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名字,但又随即否定。

    当初,那张昌宗曾企图暗杀杨守文,但是被李裹儿撞破。

    因为这件事,张昌宗的族兄,当时的洛阳县令张同休因此被贬西域,永世不得回转中原。

    这,应该算是一桩恩怨吧。

    不过武则天却不认为,张昌宗会真的因此在这种场合谋杀杨守文。

    那兄弟二人都是凉薄的人,为了同宗兄弟犯险,应该不太可能。而且,当初张昌宗要杀杨守文,是他以为武则天看上了杨守文。后来这误会解释开了,也就没了继续找麻烦的必要。再者说了,张昌宗最近生病,一直卧床不起。而张易之更是谨慎小心的人,若没有足够的好处,他是决不可能冒着杀头的危险谋害杨守文。

    所以,武则天虽怀疑了一下,却很快把他们排除在外。

    可不是他们,还会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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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场中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措手不及。

    王修福本来已经准备暗杀杨守文了,可没想到,居然有人抢先了一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非常机灵,见情况不妙,立刻偷偷把手臂上的手弩取下,趁乱丢在了校场上。

    反正这时候千骑已经闯进了考场,考场上乱成一团,没有人在留意王修福。

    “都摩顿,你为何还害我?”

    都摩顿露出惊讶之色,大声道:“杨君这话从何说起,我刚才看你危险,所以才想要过来救你,又怎会害你。”

    杨守文却冷笑一声,手指都摩顿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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