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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秀示意杨青奴和杨瑞搀扶宋氏坐下来,而后正色道:“青之如今被关进了东城狱,那是天子诏狱,外面的人根本无法和他取得联系。我从晌午一直到现在,都在为此事奔波。可是,我的那些关系在知道了是青之的事情后,都避讳莫深。

    青之的事情不小!

    但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如果他被打入了司刑狱,说明圣人已经有了决断。

    可现在他还在东城狱,也就说明,圣人尚未想好如何处置他……毕竟,他刚夺得武魁,圣人就算要办他,也许三思。反正吕八郎已经去通知杨家叔父,我觉得现在的情况是,家里不能乱,婶婶还要主持家事,代叔父返还洛阳,自有分晓。”

    明秀这番话,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可不知为什么,却让宋氏冷静不少。

    见宋氏不再慌乱,明秀起身,准备告辞。

    张九龄随他走到了门口,突然问道:“四郎,之前在黑石渡的时候,你曾说征事郎凶中有吉,吉中有凶,凶吉难测,只在一念。不知你有没有为他再卜一卦呢?”

    张九龄久居岭南,对巫蛊之说,颇为相信。

    明秀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虽然不清楚青之到底是为什么被收付诏狱,不过就如我之前所说,吉凶一念间。到底是凶还是吉,都在他自己,你我……乃至叔父回来,都没有用处。这件事,也只能靠他自己化解,别人怕是帮不上忙的。”

    张九龄轻轻点头,没有再去询问明秀。

    他是个聪明人,心里已经隐隐猜出,明秀很可能打听到了什么风声,却不能说出来。

    明秀的身份,张九龄很清楚。

    连他都不能说的事情,很可能关系到皇家秘事……怪不得他说就算杨承烈回来也没有用,这种皇家内部的事情,谁掺和进去谁倒霉,最好还是一旁静观其变。

    +++++++++++++++++++++++++++++++++

    不知不觉,杨守文已经被关押了三天。

    这三天里,没有人和他说过话,也没有人询问过他的事情,除了每天送饭的内侍,他再也没见过任何人。

    八月十八了!

    杨守文的病情,渐渐好转。

    这与他的身体素质有关,也可能和之前韦慈藏给他的那服药有关,反正是撑过了最艰难的几日。

    不过,在这几日里,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其中最大的收获,还是关于李裹儿在历史上的评价。

    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

    在历史上那场争斗中,李裹儿是失败者,没有资格来决定自己在史书中的内容。

    史书里说,李裹儿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做第二个武则天。

    于是,她和母亲韦氏杀君弑父,最终被李隆基发动兵变,斩杀于皇城内。可是,对于她究竟做过什么样的坏事,却没有更多的记载。比如,新唐书里记载说,李裹儿自作诏书,让李显画押。且不说这个时代有玉玺,就算是画押,却没有任何更为详细的记载。比如,李裹儿自作的诏书是什么内容,究竟做了什么?

    我真特么是个傻子!

    杨守文发现,自己很可能是误会了李裹儿。

    就如同他来到洛阳后,并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武则天杀死自己女儿的传说。但是在新唐书和资治通鉴里,却记载她为谋取皇后之位,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那历史,就是个婊砸。

    胜利者想怎么记录,就怎么记录……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冷静,很客观,不会被外界影响的人。

    可没想到……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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