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意思是说……”

    “这是圣人的家事,你我不要掺和进去。

    虽说这里面也有太子和梁王之间的博弈,但杨守文的生生死死,只在安乐一句话里。

    如果安乐公主对他真死了心,他早就死了。

    可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也就说明……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最后还会出现转机。这恐怕也是杨守文和安乐公主之间的交锋,圣人现在不说话,也是在等最后的结果。”

    说到这里,狄仁杰压低了声音。

    “如果杨守文脱困,那今日你说的那些话,就是一桩人情。

    而如果杨守文不得脱困……呵呵,我想那杨文宣一家也不会长久,早晚必有大祸。”

    说完,狄仁杰又戳了戳狄光昭的心口。

    “静下心,好好想想,你我静观事态发展就好。”

    狄光昭露出了恍然之色,他连连点头,轻声道:“父亲,孩儿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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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已进入了深秋。

    天气越来越冷,特别是到了晚上,已经能够感受到寒冬的气息。

    杨守文在东城狱已经有二十天光阴。一开始,他还能耐得住性子,可时间长了,那种难以形容的寂寞,便涌上了心头。这二十天里,除了看书,练功之外,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回忆过往。从昌平的虎谷山下,到洛阳的天津桥上,总是会有许多美好的回忆涌来。

    他想幼娘,不知道幼娘今在何处。

    他思李过,回忆和李过在洛阳相识的点点滴滴。

    史书毁人,也是他自己的刻板偏见。今日的结果,对他而言倒也不算什么,只是每每想起他那天在奉先寺说的话语,这内心之中,对李过的愧疚也就加深几分。

    正午,阳光明媚。

    杨守文坐在院子里,心不在焉的翻着一本楚辞。

    就在这时候,院门打开。

    一个内侍拎着食盒走进来,躬身向杨守文一揖,轻声道:“奴婢见过征事郎。”

    自住进这东城狱以来,每日来送饭的内侍,从没有和杨守文说过一句话。而且,这内侍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让杨守文不禁心中一愣,蓦地便抬起头来。

    “小高?”

    杨守文万万没想到,送饭的人,竟然是高力士。

    只见他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杨守文不要说话,然后把食盒放在了门廊上。

    然后,他躬身向杨守文行了一礼,便往外走。

    除了最开始那一句话之外,他再也没有说任何话语,更没有给杨守文做出任何暗示。

    什么意思?

    杨守文有点错愕,但转念一想,目光立刻又落在了食盒之上。

    他坐起来,把食盒拉到身边,打开了盖子。里面的食物,倒是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和往常的食物一样。杨守文正要盒子搜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当下,他蹙眉看着眼前的食盒,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把那盖子翻过来,就见那盖子里面,有一卷纸条。

    他把纸条取出,打开来。

    纸条上写着字,不过字体有些难看。

    杨守文倒是知道,李过不擅书法,为此他还嘲笑过李过,气得李过很长时间没有理他。

    这些字,依旧有些难看,可是比之之前,却有明显的进步。

    很显然李过是用了心,下过功夫。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夕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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