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文心疼的抱起幼娘,辞别了老胡头之后,又沿着村中小路返回家中。

    晚饭时,杨瑞精疲力竭,气喘吁吁的回来。

    他把一个皮兜交给杨守文,“一共三贯足四百文,大兄清点一下。”

    “清点个什么,自家兄弟,我还不信你吗?

    之前你给了我五百文,价钱来一共三贯足九百文,算你四贯就是……我已经找人做准备了,最迟三天就可以开始。二郎,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出面,做些首尾。”

    “这是应当,这是应当。”

    一不小心,变成了和杨守文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

    杨瑞的态度,也随之发生了改变,对待杨守文更是毕恭毕敬。

    晚饭之后,两人坐在正堂说话。

    杨氏带着幼娘去收拾房间,准备过两天宋氏母女的到来。

    “二郎,今天那件凶杀案,你可有看法?”

    说实话,面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杨守文真的很难找到共同话题。在聊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把话锋一转,扯到了白天发现的那具尸体上面。

    杨瑞闻听,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他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能有什么看法……这里地处边塞,打架斗殴的事情也时有发生。说出来也不怕大兄笑话,我随阿爹做了一年执衣,单只是死人的事情便听了无数次。去年,我听管班头说,县城里死了人,连尸体都没个完整。”

    唐时,民风剽悍,游侠儿盛行,也最为人所推崇。

    杨守文记得,唐代曾发生过一件事,有一个富豪是个游侠的脑残粉,但凡有侠客登门,就会热情招待。一天,一个相貌粗豪的侠客,拎着一个血淋淋的袋子前来,说他杀了一个贪官,准备跑路,希望向富豪借十万贯,可以把那贪官的人头做抵押。

    这原本是一个很荒诞的事情,可那富豪最终竟同意了。

    侠客拿着十万贯不知所踪,富豪后来发现不对,打开袋子才发现,里面是一个猪头。

    这听上去有些可笑,但也从某种程度上,反应了游侠儿的风行。

    也正是在这种环境中,才有了李白那首侠客行的问世。

    杨守文见杨瑞没兴趣,眼珠子一转,立刻计上心来。

    “话是这么说,可为人子女,终究是要为父母分忧才是。

    出了这么一个案子,到最后肯定要落到阿爹手中。若阿爹抓到凶手也就算了,可万一抓不到,势必会被上官责罚。我听说,如今的县尊可是个眼中不揉沙子的人。”

    杨瑞闻听,不由得连连点头。

    “说起这个,倒也没错。

    阿爹也说,王县尊和以前的县尊不一样。以前那些县尊来昌平,大都是想要混个资历,可王县尊却好像是真想做些事情,上任以来,非常勤勉,而且断案如神。

    听阿爹说,王县尊出身名门,好像是什么太原王氏的子弟。

    来到昌平两年多了,居然从不回家省亲,逢年过节的时候,也留在县里与民同乐。到现在,他都是一个人住在县衙里,也不去寻花问柳,好像一个苦行僧似地。

    大兄,什么是苦行僧啊。”

    “苦行僧啊,就是对自己严格,一心求道之人。”

    杨瑞搔搔头,似懂非懂。

    杨守文则沉声道:“县尊既然是这样的人,一定会重视这件案子。

    二郎,不瞒你说……上午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线索,所以想要帮阿爹一回。”

    哪知道杨瑞却连连摇头,“大兄,这件事你最好别管,我听阿爹说,凶手人多,而且身手不弱。阿爹晌午时,曾带着我去了一趟羊尾巴,说那里才是杀人的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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