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谁知道睡神大手一挥,“看透了你庸才和烂泥巴的本质之后,老子已经对你没兴趣了——虽然进了绝翅馆,但是只要白雀的名声还在,为了曾经呆过的那些组织,为了我个人的尊严,我也要负担起这个责任。”

    阮向远眨眨眼:“什么意思?”

    “如果我收了你当徒弟,那就是人生污点,”白雀说得十分认真,“我不是神,但是能把你训练成王权者的人,只能是神。”

    “……你逗我?”

    “我在实话实说。”

    阮向远被绕的有点晕,但是用他此刻剩余不多已经十分拙计的理解能力来分析,他认为,白雀大概是在骂他。

    ——这是阮向远崛起的第一天,他……

    “小丑去公共浴室快一个小时了,”白雀在阮向远身后用利索当然的语气说,“你去看看他怎么回事。”

    “……”

    阮向远一拍脑门:哦对,技术宅。

    再来一次——

    这是阮向远撅起的第一天。

    在累了一天身心疲惫之后,此时此刻,当完爹就要当妈的他此刻必须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公共浴室看看他的小伙伴安好。

    稀里哗啦将一大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划拉进盆子里,阮向远抱起盆子转身冲着公共浴室一溜小跑——和一楼一样,绝翅馆二层楼的浴室依旧是公共共用形式的,但是相比起一楼那些窄小的空间,二楼相对之下可以轻而易举能容纳下两个成年男人的空间,让浴室成为了各个犯人啪啪啪的圣地。

    不过此时此刻阮向远是没有心理压力的——因为他不相信教皇再牛逼能牛逼到啪啪啪个一天换个地方继续,所以此时的黑发年轻人无比确定,小丑肯定是一个人在浴室里。

    因为已经过了冲凉的高峰期,当阮向远来到浴室的时候,他发现里面的人并不多,所以这个时候,只需要挨个地敲隔间门听里面的骂声就对了——于是阮向远揣着他的盆,冲着为数不多的几个还在哗哗流水的隔间挨个地敲门,在第三次被问候全家身体健康与安好之后,黑发年轻人在第四个隔间停下,抬手,扣扣——

    里面的人:“……”

    阮向远再敲。

    里面的人:“……”

    阮向远收回手——很好,就是这个了。

    黑发年轻人理直气壮地推开门,门没锁,在预料之中的,门的后面,哗哗流水的莲蓬头之下,他看见了他蜷缩在角落里的小伙伴技术宅。

    在看到技术宅的第一秒,阮向远的心呯呯跳了两下,然后猛地一沉跟着五脏六腑一块儿掉到了脚底下——纵使在推开门之前他已经给自己做了无数次的心里建设,但是当他真的目睹了技术宅此时的凄凉样子的时候,整个人还是不好了。

    大概是因为整个人都丢了魂,此时的技术宅缩在角落里,因为门被忽然推开,他神经质地抽动了下手脚,抬起头,看见阮向远的时候,他这才全身放松下来,重新将脑袋埋进了膝盖里——此时,技术宅平日里那因为钻被窝开夜车总是显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因为被水浸湿而贴在脸上,水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路往下滑落,他还带着眼镜,那老土的黑框眼镜早就因为水蒸气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奶白色雾气,他的裤子被随手扔到一旁,身上却还是穿着早上阮向远看见他的时候穿的那件白色衬衫。

    衬衫湿了水,紧紧地贴在他显得略微瘦弱的身体之上,透出底下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不太健康的苍白皮肤。

    也就是这个时候,阮向远发现,其实技术宅不难看。

    病态美。

    阮向远像座雕像似的凝固在浴室隔间的门口,捧着盆子,瞪着技术宅,开场白在脑海里走了几个来回,却白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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