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瓢杯中的东西,他一只手撬开少年的牙关,之后,均匀地将那透明琥珀色的物涂抹在了这名新人的牙关牙龈以及口腔黏膜处——

    人群之中,有嗅觉不错的犯人吸了吸鼻子之后,给了其他疑惑的同僚一个准确的答案——

    犯人a:“是蜂蜜啦。”

    犯人b:“什么,蜂蜜哦,我还以为是屎咧!”

    犯人a:“妈的,你才去吃.屎,这时候严肃点会死啊!老子可是在很严肃地看医生救死扶伤的神圣一幕啊!”

    犯人b:“你又严肃到哪去啊呸!”

    阮向远蹲在这名新人旁边,耐心地等待着——

    不知道为什么,当周围的犯人看着他脸上平静的表情时,忽然觉得自己居然反倒紧张起来——这堆向来懒得管人死活只要看热闹看得开心就好的犯人,有史以来第一次有点关心结局是悲剧还是大团圆结局。

    终于,在所有人无声地紧张注视下,躺在地上的新人终于停止了抽搐,甚至有了幽幽转醒的迹象。

    “妈的,吓死个人,老子以为这货就这样死了!”

    人群中传来一声含糊的咒骂。

    黑发年轻人这才露出了松了口气的表情,他重新站起来,转向身后三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又满脸不甘心的犯人:“低血糖的犯人哪怕是不多给伊莱一分钱的伙食钱,也会有权利在早餐的时候额外收到三枚糖果——我说,你要是有乳糖不耐,每天早上说不定还会多领到一杯酸奶啊,白痴。”

    患有乳糖不耐的,一般是宠物或者新生儿。

    阮向远的话再次惹得餐厅犯人哄堂大笑——

    在经历了多少年没有品位的黄色笑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之后,他们居然在绝翅馆里听见了如此具有学术气息的文雅笑话,真难得有没有!

    “妈、妈的!少得意!”最开始,那个显得有些嚣张的犯人在看见新人转醒之后,也稍稍放下心来,他涨红了脸,显得有些不服气地冲阮向远吼,“你不过也就是个十五层的小犯人罢了——妈的,在绝翅馆里,随便找个人就可以捏死你!”

    “哦,你们这句话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有什么人让你们这么干的?”

    “!!!”就好像是被无形地掐住了喉咙,那名犯人脸红脖子粗,瞪大了眼!

    “沉默就当你们承认了。”

    阮向远微微垂下眼,伸出小拇指,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之后,他垂下手,就好像驱赶什么在面前晃悠的讨厌东西似的,满脸嫌恶地扇了扇:“不过不用紧张,我早就猜到了……恩,不用觉得是我聪明,主要是……用脚趾都知道,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之外,还有空无聊到跑来欺负犯人的还能是谁。”

    说罢,黑发年轻人再也不管面前三名犯人作何反应,他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将身后被他遮挡住的新人扶起来,然后蹲在餐桌边,目光认真地看着对方一口口地、慢吞吞地喝下一杯温热的果汁。

    当面前的新人放下杯子,冲他露出一个虚弱而感激的微笑,阮向远这才转过头来,扫了身后的三名犯人一眼,面无表情地说:“让你们的靠山来找我麻烦好了,我等着……否则,底层的闲事我他妈哪怕爬到了三十一层都还会继续管。”

    “妈、妈的!!!拽个屁!你这种破坏规矩的怪物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喂,”阮向远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你没听人家说过——‘所谓规矩,就是拿来破坏的’。”

    这句话足够酷炫叼。

    以至于此时此刻坐在餐厅角落里的绥觉得有点耳熟——

    这句话好像经常听谁挂在嘴边。

    那个人是谁来着?

    恩……这真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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