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丽莎向红发男人投去不可置信地一瞥,在对视上对方深不见底的深蓝瞳眸时,女医师微微一怔将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的后半句硬生生吞回肚子里,下一秒,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她低下头手脚利落而温柔地将躺在办公桌上呼吸急促的狗崽子翻了过来,在看见绷带上侵染出的血液时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疑惑的低吟,随即伸出双指在狗崽子的伤口上摁了摁——

    最开始,丽莎似乎并没有摸到什么异常,手底的触感也实实在在地告诉着她她的缝合技术没有任何问题,然后当她的指腹稍稍往左,眼看着即将离开伤口边缘,猛地,隔着狗崽子厚重的皮毛,女医师柔软的手指尖忽然触摸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

    丽莎目光一凝立刻抬起头去看雷切。

    雷切无声蹙眉。

    “艾莎,准备手术,有东西留在狗崽子身体里了。”

    伸手拽过挂在椅子背上的白大褂往身上披,丽莎的高跟鞋因为她飞快地在办公室中跑动发出哒哒的声响,她来到医药柜前猛地拉开紧紧闭合的柜门,从里面看也不看地扫下一大堆瓶瓶罐罐扔进手边的推车里,当女医师推着准备完毕要给狗崽子做手术的推车往医疗室内间走时,正准备回头让雷切把狗崽子抱起来跟上,却在她回头的第一时间就看见,雷切已经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狗崽子的伤口将它抱了起来,紧紧地跟在了她身后。

    ……

    阮向远再一次梦到自己回到了那条陌生的走廊中。

    然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那些模糊的身影终于变得不再模糊,当光影飞快地从头顶掠过,阮向远甚至可以清晰地看着他们中的一些人身上穿着的白大褂,在白大褂胸口的位置还夹着一张带相片的胸卡、性别及其所负责的科室。

    而当阮向远飞快地被推着前进时,围绕在他周围的同样是这样的一些人,其中一个人一直在用焦急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大概是个中年男人,对于阮向远来说,无论是这个人的声音还是眼角的鱼尾纹都是如此的令人熟悉,正当少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时,忽然,挂在这个中年男人胸前的胸卡在他面前一扫而过——

    在原本该写着所属科室与职位的位置,中央端端正正地写着“院长”的字样。

    老、老头?……

    ——爸?

    当阮向远激动地试图抬起手去抓住那个人时,周围的一切再次改变——

    这一次,他躺在一个柔软舒适的地方,周围是一片黑暗,呼吸里满满都是属于医院的消毒水特殊气味——

    睁不开双眼,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的少年下意识试图抬起他的手去触摸周围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异常沉重,哪怕就算他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所有的精神力都放在了他的手上,他也没有办法动弹一下!

    从始至终,黑发少年很清楚自己清醒着,然而,他的身体却好像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一般完全不听他的使唤,而阮向远就好像是被困在这副不听话的*中的灵魂,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嘶吼,周遭依然安静得如同时间都禁止了一般——

    就在这时,阮向远感觉到一双柔软温暖的手覆盖上了自己的手背,这熟悉的触感让少年的心脏猛地抽动了一下,然而,无论如何他也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他甚至没有办法让自己的手指跳动哪怕一下作为一个微小的回应。

    周围,只有那单调的“滴——滴——”电子屏幕跳动声响,成为了周围唯一存在的东西。

    阮向远记得曾经他也听到过这样的声音,曾经他以为那是白莲花手上的游戏机发出的飞机轰炸声,然而此时此刻,他终于想起绝对不是游戏机所能发出的声音,这声音他如此熟悉,从小到大这单调的声音几乎变成了他童年时代的背景音,是心电监护仪工作时才有的特殊频率!

    我没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