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可他们都说除施蛊人之外无人能解这蛊,就更不用提中原的那些没用的御医郎中们了。”
谢律说着,语调轻松地抓了抓头,一脸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般的轻松平淡。
“这样啊……”
慕容纸薄凉一笑:“这可就只能怪谢将军自己运气不好,还望节哀顺变了。”
说罢,整个人却忽然一袖撑在谢律的颈边,冷笑着将整个身子压了下来。
丝丝长发落在谢律的枕边,漆黑冰冷,如夜色一般。
“谢律,我虽救不了你,但你也该知道吧?回来我这里来的后果。”
“……”
“十年前,我放你出宫,你没有依约回来。这次,我不可能……再那么轻易放你走了。”
“你到死,都得留在我听雪宫!”
“我要亲眼看着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惨死在我面前。之后的日子,除非你有办法杀了我,否则无论有什么理由也好,怎么恳求我也罢,我都不会再放你踏出这听雪宫一步!”
苍白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谢律的脸颊。
一寸一寸,掠过他很多年前总是极为珍惜地碰触的肌肤。
“你的模样……远不如之前好了。又瘦又憔悴的,身子也空得离谱,若非眼睛和当年还有些像,我都快不敢认你了。”
慕容纸的手从谢律颈子移动到前胸,从前胸又滑到腰腹。
谢律腹中的蛊似乎感应到了那冰凉的指尖,微微躁动了起来。
“痛……”
谢律微微缩起了身子,耳边继续听得慕容纸继续幽幽道:“但是这都没关系。”
“等你死后,我就把你的尸体泡在山后的‘红药池’里。只消三天,便是你死时形销骨立也好,被蛊虫啃得只剩一层皮也好,只要泡在那药水里,你的尸身都能恢复到原本完好无损的模样。”
“然后,我要让你的尸体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地陪着我!”
“……”
“你不是一直都怕我么?不是一直都讨厌这儿么?不是一直都想跑么?我偏要让你永远永远、直至死后都和我一起,永远逃不开我的手掌心,永生永世都走不出这听雪宫!”
谢律从没见过慕容纸笑得那样的扭曲,但在那双迷茫的眼中,他也分明看到了几分雾气。
果然……自己是不可能会轻易被原谅的吧。
……
慕容纸此刻是真的有点难抑的悲哀。
毕竟,十多年前,他从来没有舍得这样吓唬过谢律。
虽说他一直都有偷偷想过,如若此生谢律真的早他而去,他或许也真会如刚才说的那般,留下他的不腐尸身长伴自己左右。
因为他那个时候是真的很喜欢谢律。
十几岁少年,笑容如骄阳一般炙热人心。天真率直又活泼可爱,眼中光华四射,怕是任谁看到他的模样都会难以移开目光。
全然不似现下,一脸讨厌的无赖假笑,一身世俗至极的浊气。
“……这样啊,所以阿纸你是打算要留我在这听雪宫中到死为止是吗?”
十年后的早已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谢律眨了眨眼,歪着头想了想,临了居然一脸高兴地拍手笑道:“嗯,也好啊!反正我这样的身体估计也回不去京城了。那么余下的日子,在下吃喝穿用,就全仰赖阿纸你招待啦~”
“……”
慕容纸惊疑地盯着面前谢律一派轻松愉快的双眸。怎么这人……如今听完这番威胁,却还能笑得出来,一点都没有他预想中厌恶害怕的神色?
“你以前……不是最怕那些尸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