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折腾得湿透了整床被子。

    只是到了午后,药效一过,就又不好了。

    可唐济给的雪果,一共就那几颗,这样不到两日,就要全部煮完了。

    ……

    谢律醒来的时候,屋里一片昏暗,他自己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腹中剧痛,双手根本捂不住,他伸手抓过方枕死死捣进去,压抑不住口中泄出呻吟。

    不行,不行了……我要死了。阿纸……

    房内一灯如豆,不再有旁的气息,谢律有些不信,他伸出一只手去,在床边摸索着。可个无论何时都会在他身边的人,那只总会在他痛得厉害的时候抓住他的那只手,却无论如何摸索也触碰不到。

    又一阵铺天盖地的疼痛,谢律哀嚎着打滚,“咚”地一声便滚下了床去。冰冷坚硬的地砖,刺得他本就冷得发抖的身子一阵毛骨悚然。他挣扎着爬起来,伏在床沿,抠着腹部干呕了几声。

    这么跪着,抽过方枕压在腹部,反倒觉得好受一些。谢律脸色潮红,黑发濡湿贴在脸上,身子一阵又一阵因为从双腿不断蔓延而上的冷意而发抖。

    可只压了这么一会儿,他就又觉得不行了。腹中一会儿像是沸腾着一团火,不断燎烧得他神形俱灭;一会儿又像是被冰刃猛戳,浑身无法抑制地发冷发颤。

    他爬上了床沿,用床边抵着腹部,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忍过一阵阵让人发疯站里的剧痛。嘴唇咬得血迹斑斑。

    阿纸,你、你去哪了……

    痛得本该什么都想不了,谢律却还是可以胡思乱想。他想着慕容纸是不是彻底丢弃自己了,不管自己了,同时又冒出十分荒诞的想法,他是不是碰上了什么比自己更重要的事——

    比如,他是不是去了枫叶山庄,是不是此刻正和唐济在一起。

    单单是这么想着而已,脑中竟然还就浮现出了他同唐济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画面。谢律觉得委屈万分,此时此刻不但要承受身体难熬的痛楚,还要忍受心里的煎熬。

    等我死了,等我死了之后……

    阿纸会回到他身边吗?会跟他永远在一起,把我彻底忘了吗、

    谢律发不出声音,喉咙干涩异常,最终还是烂泥一样脱了力软在冰冷的地上,就什么也不知了。

    ……

    不知睡了多久,又被疼醒了过来,好在此刻床边总归有人了。

    阿沥稍稍喂了他一些水,他哆嗦着勉强发出些声音:“他……阿纸呢?”

    “将军,师父去北漠给你找镇痛的雪果去了,昨夜就走了。我和夜璞用尽法子拦着不让去,可师父还是去了。”

    “你、你说什么?”谢律龇牙咧嘴撑起身子:“他怎么能!他、他怎么能……他带药了吗?他、他,那个身体……”

    “将军放心!师父是带了的,您、您放心。而且夜璞说不放心,跟着师父去了!将军你别担心,有夜璞陪着,师父肯定会没事的!”

    “没、没事?他……怎能没事?前几日炼药……我、我都看见了!红药丸统共炼出来没有二十颗,又怎么够,又怎么……”

    云盛州在大夏最为西南的边境,而北漠却远在大夏西北边境之外。便是最快的马,单去也要十多天,何况北漠那边兵荒马乱,再加上回程,怎么算都不够。阿纸他——

    没有足够的红药丸,他要如何才能回的来?

    ***

    “我、我要去找他。我得去路上接他,我的身子在外面根本撑不了那么久的!都过了那么久还不回来肯定是出事了!我必须得去接他!”

    “你可快算了吧将军!”

    阿沥这几天每天被谢律缠得要疯,但是想着师父出门之前交代他的话,只得愁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