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而去,亦找到真心相待之人,我该放他走的!都是我的错,若我不是一味与大哥争,昭明不会死,是我害了他!如今众叛亲离,全是我活该如此!”
“什么叫‘众叛亲离’?!不过一个荀长而已!皇兄不是还有我与小英?”
“皇兄当初既然选择走上了这条路,自然该知道,这条路本就荆棘丛生。要我看,谢将军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殊宁注定是心怀天下苍生之人,本就不该再有软肋,心中只可有天下,不可有任何得以倾国倾城之人!”
“死、死得其所?宴语凉!你、你明知道昭明对我何其重要,你竟还这样说,你——”
“我便是这么说了,殊宁你不甘心又能怎样?”
宴语凉恨铁不成钢,推开发狂的宁王:“你如今能打我,可你手长打得到成王么?莫不知成王他们,如今恐怕在大开庆功宴喜笑颜开呢!殊宁你真想替镇远将军报仇,那就振作起来,想办法杀了荀长、杀了成王替昭明报仇!莫要在此又哭又笑的惹人笑话了!”
晏殊宁愣了愣,抚着棺木晃了晃身子。
“你说的……对,说的对。”
“我要替昭明报仇。绝不……绝不放过成王和荀长!呵,荀长……越陆异族贱籍,狼子野心喂不熟,竟敢和成王勾结!莫说是他,待我有朝一日等上城楼,那整个低贱的越陆族裔,都要全部为我的昭明陪葬——!”
宴语凉眼神明灭,只微微笑道:“殊宁这么想就对了。”
腰间金铃轻响,四皇子英王从前院一溜烟跑进灵堂,一把拉过宴语凉去,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呵,你们兄弟还有什么悄悄话,我不能听的么?”
“殊宁,”凉王直起身子,目光平静如水:“慕容纸来了,就在门口,要一同去会会他么?”
……
“他、他来做什么?!”
晏殊宁一惊,想了想:“对了……他、他可以控尸逆天!不,不行!我已决意要将昭明遗体以公卿之礼风光下葬!绝、绝不让那人带走,肆意驱使玩弄!”
“殊宁,慕容纸会控尸,难道不是好事么?”
宴语凉眯起眼睛,带笑不笑:“若能说动他控着镇远将军的尸身,去收沧澜和沙柳的兵权,我们此番,不就有了同成王的一战之力了?”
晏殊宁闻言脸色骤变:“你、你想让那个人控尸昭明?!不……不行!昭明已逝,当入土为安!他生前……我已对不住他,又怎么忍心再在他死后——”
“昭明他既活着时愿为殊宁赴汤蹈火,死后若是还能帮上殊宁的忙,也该是其心愿所在。”宴语凉冷冷道:“不然,我等难道就守着一句死尸,任成王横行坐以待毙么?”
晏殊宁张了张口,似是想要反驳,却始终无言以对。
垂下首去,整个人显得无比落魄。
***
“师父,师父!我们回去吧!您都看到这儿满府哀肃了,镇远将军已去,徒儿不曾骗你!走吧!朝廷的人我们惹不起,又何必,又何必……”
“我……不回去。”
“师父!”
“不见到他……我断不会回去。”
慕容纸静静站着,除却胸口剧烈起伏,神色模样倒是平常。反正他本就脸上唇上都没有血色,这般看着,倒也同寻常无异就是了。
“既是前来吊唁,你们便莫把客人挡在门口了。慕容宫主,请吧。”
慕容纸并多顾看那华服青年,只恍恍惚惚跨进英王府大门。那青年负手站在门边,只在夜璞从他身边过时,忽而小声问道:“这位公子,莫不是苗疆之人?”
夜璞周身一震,惊疑看向那人。他来中原许久,举止言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