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疑两条腿赤条条的都伸出去了,到处找擦身用的麻布巾,一转头就见着门口站着的柳。

    “你过来。给我擦擦身子。”雍疑将柳当成了过来服侍他出浴的侍女。柳求之不得,她立刻走了过来拿起放在一旁的麻布布巾就给他擦拭起来。贵族擦身的规矩多,甚至周礼里头还规定了擦上身和下身用的布巾该用什么材质,可是出行在外,这么讲究是和自己过不去。雍疑没想过要讲究,但送过来擦身的布巾都比较细腻,不是粗糙的麻布。擦在身上竟然感觉还不错。

    他抬起手臂,示意身后女子擦拭。柳手里的布巾缓缓擦拭到了他的手臂上,手下的肌肉紧实发达,肌肤弹性十足富有光泽,是实实在在年轻壮实男子应该有的样子,和以前她睡过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

    柳越发的心神荡漾魂不守舍,她干脆将手里的布巾一丢,直接一把就抱住腰。雍疑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又不是完全不知人事的愣头青,他哪里不知道这里头的意思。他伸手就把背后的女子给提了过来,直接压在了地上。

    女子嬉闹和男子喘息声响起没多久,突然戛然而止,雍疑压在女子伸手,手指夹起她胸前的那颗金珠,神色晦涩古怪,“这个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柳躺在那里,被雍疑这话弄得莫名其妙,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佩戴的金珠子竟然会让雍疑如此注意。

    “……”柳动了动没说话,反而伸手去搂他的脖子,想要把方才没做完的事继续做下去,结果手臂才抬起来,雍疑就怒喝一声,“快说!”

    那声怒喝吓得柳抖若筛糠,“这,这是父亲拿给我的……”她才说完,身上的男人已经爬起来,抓过堆在一旁的衣服直接就冲到门外去了。

    逆旅主人没有想到,他才把女儿送出去没多久,原本应该和自己女儿在柔情蜜意的男人让人把他给抓了。

    “你说这个是怎么来的?”雍疑手里捏着那颗金珠子逼问。

    “甚?”逆旅主人听他这么问,立刻心头一跳,这怎么来的,他哪里会对外头人说?那会他只知道昧下那女子的财物,至于她是死是活他根本就没在意。如今有人问起,他知道大事不好,看来那个女子还真有几分来历。

    这下逆旅主人更加不敢说了,眼前这人很明显是个贵族,那个女子恐怕也是,要是这事被人知道了,他活还是不活?

    “给我敲断他的胫骨。”雍疑不耐烦和这人周旋,直接叫人动刑。反正只要能从人嘴里挖出主母的消息,至于用什么手段完全不重要。

    雍疑这话一出,立刻就有人给他执行了,石锤高高举起,对准这男人的小腿就是一锤下来。

    石锤还没砸在骨头上,被人制住的男人顿时和杀猪似得惨叫,“你们别动手,我说!我说就是了!”

    雍疑脸上浮出一丝冷笑。

    *

    赶路的日子通常都很无聊,如果还是被挟持上路的话,简直度日如年,郑媛拿着一块粗粝的土块在车内席面上将一个正字补全。这些日子,每过一天,她就在车内的席上或者是车壁上写正字,一天一划。反正外头那些人没有一个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车停了,外头传来男子粗嘎的嗓音,“今日不巧,没有走到逆旅那里,今夜委屈叔姬在车内住在一夜!”

    郑媛完全没搭理他,甚至连个回应都没有。外头的男人早就已经习惯了她冷淡的态度,也不以为意,把这话说完之后,他冲着马车一抱拳,就走开了。

    前几日这行人都会尽量赶在天黑之前到逆旅去投宿,可是随着离新郑越来越远,要看到逆旅,走的路也越来越多。那些郑国自己办的传舍,这群人是不敢去住的。

    郑媛靠在车窗上,看着一行人开始清理草丛,准备在这里露宿。几个人驱赶那个膳奴去割草,自从有了奴隶之后,这些人能不自己做的就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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