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瞻哼笑一声,怂样儿!

    可他就是喜欢这怂起来都可爱迷人的样子,到底该如何是好?辛世瞻背过身,没好气道,“滚吧,这里没你什么事儿。”

    你才滚,你滚你滚!玲珑在心里嘀咕,恼他说话难听,就不能用“走”么,把滚换成走,你会死?

    回去的路上只有两个装聋作哑的魏国侍女,少了辛世瞻这个惹人嫌招人恨的家伙,玲珑感到十分轻松。

    唯一的遗憾是此后三天,每每想到那乌黑的符水,她都食不下咽。

    ¤¤¤

    从明镜岛到魏国的路程最快也要两个月。

    方浅坐在又青苑的正屋整理衣物,足有二十套崭新的衣衫,并十双各色缎面的福鞋,皆是她一针一线缝补而出。

    “姑姑,我不想走。”夜笙坐了半天,才小声道。

    他有张俊美无俦的脸,常常引人侧目,不过也不是很多人,又青苑总共也就这么几个,走了一批又来一批。

    可他有双与方浅一模一样的眼睛。

    黄衣侍女撩起帘子,斜捧一卷画轴,献给方浅。

    “夜笙,见到那个人,把这副画给他,自此明镜岛再不欠他半分。”方浅将画用细布包好。

    “什么画,我可以看看嘛?”夜笙好奇道。

    “是那人的妻子。”

    “给他妻子的画像便各不相欠?”

    “嗯。”

    “明镜岛欠了他什么?”

    “我夫君杀了他妻子。”方浅平静道。

    夜笙淡淡哦了一声,并未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姑姑,”他忍不住道,“我会想你,怎么办?”

    “姑姑年纪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难道你一个堂堂男子汉便没法活了不成?”方浅严厉道。

    然而那张脸太过美艳,就连生气也别有一番风情,此时的严厉,看上去一点也不吓人,反倒让夜笙开心的笑起来,“姑姑,你真好看,怪不得我也长的好。”

    方浅笑了笑,低头继续整理,从头到尾都是亲力亲为,最多让身边的侍女打个下手,直到有人走进来。

    侍女慌忙起身施礼,简丛点点头,“都下去吧。”

    夜笙惧怕简丛,一动不动坐在原地,直到对方刀子般的目光射来,“你,滚出去。”

    夜笙蹙眉咬牙,瞥见姑姑温柔的目光,那里面要说的话他都懂,懂的眼圈不知不觉红了,可是男子汉不能哭,他起身离开。

    “别走远,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方浅叮嘱道。

    这孩子常年活在暗室,皮肤白的不健康。方浅关心的神态不自觉间流露出满满的慈爱,俨然再正常不过的母亲。她一身家常的细绸褙子,没梳头,随意的挽了一个小纂儿,满目银丝,寻不见半根黑发,可神情依然恬淡,不怨不悲,从容赶制月白外衫的袖子。

    一个低头做针线,一个踱着步子淡淡打量周围摆设,这对恩爱了七年的夫妻形同陌路,各忙各的,仿若处在了平行空间,看不见彼此。

    寂静的屋里,只有布料的悉索以及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简丛仔细打量一桌一凳,挑开包裹画卷的细布,“藏书阁的人,胆子越发大了。”

    “是我自己画的,与旁人无关。”

    简丛诧异,撩眼看向她,会画画了?

    又想到这漫长而寂寞的光阴,再挫的笔头练出几许丹青才情也不足为奇。他打开画卷,栩栩如生的美人图映入眼底。

    画中的女孩年轻而美好,艳丽的容颜渐渐与埋首做针线的她重合,简丛垂眸,合上画卷。

    “照着自己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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