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的月的精气吗?”郑璞侧头问道:“你怎么不过去晃晃,助涨修为?”

    “修为?”白溪笑了起来:“我是鬼啊。要什么修为,再神通广大也只是鬼而已。”

    但是郑璞却看见,四处坠落的帝流浆每溅射一点在她的身上,她的气色和身形便变得更真实一些。

    “帝流浆是六十年一度的盛筵,”白溪轻声解释道:“那个金色的光球相当于千年的日月精华,哪怕是没有道行但是有灵气的草木吸收了,也有可能成妖。”

    “草木到处都是,明儿岂不是到处都有妖怪横行?”郑璞想了想道:“恐怕会相互残杀吧。”

    “聪明。”白溪笑了起来:“这种吸收少量精气而成小妖,多半会成了其他有道行的妖怪的点心,随便吃几个都能助涨修行,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原本就在潜力修行的妖物们,渴求的就是这种类似帝流浆胶囊的小妖精,今晚月色一暗,狩猎便开始了,明儿早上太阳出来时,一切又都是静悄悄的。”

    一颗光球突然间落进了郑璞的脑门,他愣了愣,慌张道:“凡人碰到这些会有什么影响?”

    “延年益寿吧。”白溪思索道:“今年这些拜祭亲人的,估计都会有个善终。”

    “那我……是普通人么?”郑璞上下打量了她下:“和你待了这么久,还吃了你的头发灰。”

    “你想做老不死么。”白溪笑了起来:“长生可是种罪罚呢。”

    “那……你会吃我么?”角落里突然传来弱弱的声音,不同于郑璞的沉稳有力,而是清润而又纤弱。

    两个人同时转过头去,看见一个着了长袍木屐的长发男子缩在墙脚,扬起脸怯生生的看着他们

    他的身体接近透明,看得出来是刚刚幻化成人,如墨的长发垂至腰际带着淡淡的草木气息,看不出朝代的绛紫色长袍上有兰草的银纹,衬得他有些妖冶的面容更加柔和。

    “等等!这是啥!”郑璞下意识的抄起旁边的晾衣杆。

    白溪皱眉一想,刚才帝流浆向她迎面坠来的时候,她都好像挥袖让它们飘到角落去了,那个墙脚……好像郑璞放了盆兰草。

    “这个……好像是你养的兰花……”白溪看着他宛若秋水的瞳眸咽了口口水:“看起来很好吃。”

    郑璞大怒道:“我不可能给他上户口啊!”

    “没事。”白溪挥了挥爪子,下一刻两只嘲风扑棱着刚刚长出的羽翼飞过来:“让他们一口吞了!”

    “你要吃了我……”那个男孩子掩袖欲泣:“欺负人……”

    “不行!”郑璞一扬晾衣杆挡住它们:“卖了都行不可以吃!邱北冬蕙兰很贵的诶!”

    白溪看了眼他尖尖的下巴和白皙的肤色,伸手掐了一把,轻轻一嗅指尖,竟有淡淡兰草的幽香。

    “烤出汁液来卖香水怎么样?”她认真道。

    “我□□你了啊QAQ”邱北嘤嘤嘤道:“不许吃我!”

    两只嘲风朝着他吠了一声,口水都滴下来了。

    白溪叹了口气,拎起邱北就往外飞去,消失在被帝流浆的光辉映亮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