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甩开她。

    黎语蒖一脸懵逼地看着前方人群以及被人群围住的周易。

    她看到他虽然微笑着,迷人且得体地解答着同学们的各种提问,但她能从他眼底深处看出他其实是不耐烦的。

    看着眼前景象,黎语蒖的心里开始滋长疑惑。这么牛逼闪闪的一个人,怎么就叫她给碰上了?而且他还这么的,对她刮目相看,甚至连带着对她的同学们都有了耐性。

    为什么呢?

    ******

    在同学们散去后,黎语蒖对周易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周易看着她,平静而和缓地告诉她——

    人遇到和自己相似的人时,总是会忍不住想靠近。我看到你就像看到我自己,虽然做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总是在笑,可笑得从来不发自内心,那些笑容也不过是在掩饰骨子里的寂寞和孤独。

    我们努力做着不在乎的样子,然而只有自己心里明了,这是一种不得不自我坚强的孤勇。

    在乎我的人已经走了,而剩下那个人,我虽然叫他爸爸,但他从不会在乎我的感受。

    你会比我好一点,你爸爸还是在乎你的,虽然可能现在他最在乎的,还不是你。

    黎语蒖听完这番话时,内心震动得牙齿都在跟着打颤。

    母亲走后她再也没有哭过,哪怕发现秦白桦喜欢上黎语萱那一刻,她那么难受,也没有哭过。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有着和她一样的感受。

    ******

    周末没课的时候黎语蒖会全天耗在店里,闫静不和同学逛街时也会以高频率和黎语蒖黏在一起。到了店里,这个拆二代暴发户大小姐会很自觉地系上围裙进入服务生的角色,为了黎语蒖甘愿做一只不要工钱的义务小蜜蜂。

    以往周易只是在工作日时到店里要杯咖啡就走,周末从不出现。可是现在却渐渐变得不太一样了,黎语蒖稍一留心观察,惊奇地发现这个其他同学们嘴里神一样的华人师兄,最近似乎每个周末都会出现,因为她现在好像每个周末都听得到周易的跟班唐爱国同志,在用整副生命的力量去和闫静吵架。

    又是一个周末,赶着店里客人不算很多的时候,周易带着唐尼来了。没有到忙得不可开交的程度,用不着黎语蒖亲自下场跑堂,周易索性趁她送咖啡过来的时候把她扣下来聊天。

    闫静跟个小苍蝇一样凑过来黏着黎语蒖。唐尼说她借口想和黎语蒖在一起其实真相是想往自己身边凑,闫静一个嫌弃的白眼飞过去,理都不理他。

    黎语蒖很意外:“你居然有了和平精神。”

    闫静扭捏了一下,小声对她讲:“没有啦,其实我是还没想好怎么回敬他一句能叫他直接哭出来的话!”

    黎语蒖噗地喷出来。一旁支着耳朵听到这句话的唐尼更是捶桌大笑,气得闫静想用热咖啡泼他。

    黎语蒖刚才那声笑有点突发,声波气流混合面部肌肉的震动,导致眼镜顺着鼻梁往下一滑。

    黎语蒖麻利又及时地伸出手指又把镜框给推了上去。

    对面周易撇着嘴一笑:“真小气,你就让它不小心掉下来一次好了,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

    黎语蒖一本正经地以诉说神明旨意的方式胡诌:“不是我不想,是不行,我这副眼镜是去长白山求来的,专门挡煞用,没戴够三年五载就摘掉的话,我和我身边的朋友会遭遇祸事的!”

    唐尼放下和闫静的对掐,凑过来一副大明白的样子“哦”个不停:“哦哦哦!这个我听我妈讲过,我妈老家就在那边拉(三声)!”他的外国音搀着东北腔,喜庆得不得了,对黎语蒖说,“那你赶紧戴着吧,千万别摘,要摘也一定记得和我先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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