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擦头发时,发梢上的水珠甩了她一脸。小水点贱在脸上麻麻痒痒的感觉,久久不散,让她有种自己会变成一个麻子脸的错觉。

    她看到他的嘴角在往上撇,于是她确定了他是故意的。

    为了报仇,她很天真无邪地扯了下他浴袍的带子。她的动作快极了,叫人来不及设防。

    周易保持着擦头发的姿势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浴袍大大方方地在他身上松垮下来。

    黎语蒖骄傲地撇嘴。开玩笑,当她从小练就的扒小男生裤子的一手好本事是说说的吗。

    她一副不经意地样子,把眼神向下瞄了瞄。

    真扫兴,果然还穿着条大裤衩。

    周易把毛巾甩在茶几上,笑着蹙眉问:“你到底还是不是女孩子?”

    她下意识地想去扶眼镜,手抬到耳朵边时硬把动作拗成了别头发丝。

    “你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你没有,你说我是不是女孩子?我要不是女孩子,那你估计也不是男人了!”

    她记得自己把自己定位在他哥们的位置上。于是她做着对哥们做的事、说着哥们间互相打趣时会说的话。

    周易看着她哈哈笑。

    黎语蒖冲他说:“别笑了,扰民,快把书给我!”

    周易看着她,挑眉梢:“着急走?”

    黎语蒖:“我走了你好穿衣服去啊,着凉怎么办。”

    周易看着她,半眯着眼,嘴角全是戏谑:“我正热血沸腾呢,不会着凉的!”

    黎语蒖:“……”

    黎语蒖觉得自己有点接不下去话了。她总觉得对面坐的是一只大尾巴狼,每一句话都有想挑事儿的嫌疑。

    在突来的静默里,黎语蒖听到了别的声音。

    是门被人打开的声音,和有人冲进来的脚步声音。脚步不像是一个人的。

    很快黎语蒖验证到了自己耳力的卓绝。从门口冲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肤白腿长人貌美,但情绪有点激动,男的长相比较普通,但西装革履皮鞋锃亮。

    女的扯着男的,一直走到周易面前。当她看到周易敞露着性感诱人的胸大肌时,黎语蒖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抹哀恸。

    那种哀恸就像是小时候她爱吃的葡萄干生了虫子,她妈妈一定要她倒掉——在倒掉它们之前,她也是用这样不舍又心痛的眼神望着那些葡萄干的。

    那个女的把那个男的拉到周易身前,把满眼哀恸压了下去,挣扎着做出骄傲的样子:“Joey,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家世显赫的男朋友!”

    周易把浴袍穿回到身上系好带子,从从容容一点头:“嗯,不错。”

    他从容平常的样子深刻地刺激到了细白腿美女。

    她几乎跺脚:“他很优秀!我要跟他在一起了!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周易伸出手到那个男的面前,那个男的下意识地也伸手和他一握。

    “祝你们幸福。”

    他说得无比由衷,女的立刻红了眼眶。

    她真的跺起了脚:“Joey,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请你把我送你的那块表还给我!”

    周易没说话,也没有受她情绪的影响,继续从从容容走到沙发旁一个看起来雍容复古的桌子旁,手搭在抽屉把手上,轻轻一拉,伴着哗啦啦一阵响,抽屉对这个世界敞开了心扉,袒露出它一肚囊金光钻光宝石光各种光闪闪的手表们。

    黎语蒖在一旁看傻了眼。

    “过来看看哪一只是你送的,拿回去吧。”

    他微笑着说着话,温和优雅得能叫每一个旧情人痛彻心扉。

    那女孩终于忍不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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