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在意得要命的样子。可当叶怀光磨不过他,真的把那些价值不菲的物件给了他之后,叶倾城却并没有把这些好东西真的当好东西对待。

    比如那天三夫人的生日家宴完事后,叶倾城去叶怀光书房里取走流利翡翠灯。他把灯端出书房门口时还是一副小心在意的神情,可当叶怀光看不到他了,他就变成一只手随随便便地拎着那盏灯,像拎着一捆破白菜一样,路过黎语蒖时还不在意的问:“喜欢吗?喜欢就拿去。”

    后来黎语蒖还经历过几次类似的情形。

    叶倾城磨着叶怀光要他的古董鼻烟壶。终于要来后他随随便便送了一个街头流浪艺人,只为换他的一副街头素描画。

    叶倾城磨着叶怀光要他的青铜香炉。终于要来后他很随意地送给了一位修行者,只为了换他身上的一道透着梵高气息的后印象派符印。

    ……

    这几次交易黎语蒖都恰巧看到了。前一次是在叶怀光家,后两次是到叶氏集团总部开完会从大厦里出来,黎语蒖去街角买咖啡时看到的。

    最后那次时,叶倾城和修行者完成交易后扭头看到了排队买咖啡的黎语蒖,于是他很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凑过来:“外甥女,请三舅舅也喝一杯吧!”

    黎语蒖觉得请他喝一杯倒也无所谓。

    等咖啡的时候,黎语蒖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我以为你对那些玩意儿很在意呢,但看起来其实你也不是很在意。”

    叶倾城冲她笑得邪里邪气地:“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只要一想到老爷子无比在意的东西到了我手里之后,我把他们变得一文不值,我就觉得很有快感!”

    黎语蒖语塞。

    三舅舅您这是心理变态呵呵。

    咖啡做好了,服务生端过来,黎语蒖把其中一杯递到叶倾城手里。

    叶倾城接过咖啡,忽然似真似假地幽幽一叹:“有时候我还真是挺羡慕徐慕然的。”

    黎语蒖眼皮一跳。她这自来熟三舅舅怎么无缘无故提起那个烦人来了。

    “那家伙,这辈子做得最光明磊落的一件事就是反抗他爹。”他喝口咖啡,都不用黎语蒖捧场接话,又自顾自地说,“有的时候,他是我最想成为的那种人,可以凭着自己的意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反抗他爹就反抗他爹,不用隐忍也不用虚伪,真他妈痛快呀!”

    叶倾城说完笑起来。

    他的笑容让黎语蒖后背窜起一溜凉风。

    这位三舅舅不知道在抽什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