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够三年再刮。他主意一打定,也不管形象得体不得体,就顶着一下巴胡茬子到处晃。哦对了,当时你妹妹好像办了个生日宴加升学宴,慕然就顶着他那脸胡茬子嘚嘚瑟瑟地去了你家呢,回来之后他还跟我说,宴会真没什么意思,不过你家后院挺有意思的,说是有个迷路的小鬼儿陪他喝酒聊天挺有趣的。你说这孩子,胡言乱语起来都不着边!”

    黎语蒖听到这里又发起了怔。

    然后她忍不住笑了。

    她笑得越来越厉害,简直停不下来。

    原来她和徐慕然曾经见过那么多次面,而每一次,他都不一样,她也不一样。他们对彼此来说,每一次都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第一次在公交车上时,他戴着墨镜,她还是个黑丫头。

    第二次在学校考场上,他是个加勒比海盗,她从黑丫头变成了灰丫头。

    第三次,在墓园里,他鼻青脸肿,而她,从灰变白,外加戴上了遮住自己的大框眼镜。

    第四次,他顶着一脸胡茬子,坐在她家后院里,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兜子啤酒,拉着她扯天扯地喝酒聊天,喝完之后拍拍屁股走掉了。

    她笑啊笑,简直快要笑出眼泪来。

    金老师被她笑得发毛,制止她的笑声,问她发笑的原因。

    黎语蒖擦拭着眼角,端着酒杯对金老师说:“老师,我们再干一杯吧,敬一敬人生何处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