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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片刻,黎熙平复了情绪,缓缓开口问道:“齐俊坤,若换位思考,你要如何待我?”

    自然是打死了事。齐俊坤默然的低下头,敛住眼里莫名的思绪。

    黎熙出生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亲眼看着父亲将原本对自己的喜爱和期待悉数转移到弟弟身上,而府里的下人也因为他是庶出而变得怠慢。

    数年过去,怨恨与不满,这些情绪一直在他的心口滋长,直到现在已经深入骨髓,无法转变。

    可如今对上少年含着怒气和悲愤的眼,他的心脏不知道为何,也跟着微微一颤,竟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

    见没人在说话,黎熙扔掉手中的马鞭,叫上花颂回房。

    一旁的侍从连忙跟上讨他示下:“世子,大少爷他……需不需要传个大夫。”

    “不用理会。”黎熙冷淡的回答,“不过受了些皮外伤,又多跪了几个时辰罢了!”

    “那表小姐?”

    “送去睦华阁,请老太君处理!”黎熙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是。”侍从应下,叫一边的侍女将苏忆槿带走。而自己则是继续守在齐俊坤身边计算着时辰。

    苏忆槿被黎熙一席话说得面上火辣,一时间也不敢反抗,只好跟着侍女去见老太君。而齐俊坤则是颓然的跪倒在地,脑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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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忆槿直到掌灯时分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愤怒的将桌上的青瓷茶具砸到地上,苏忆槿心情十分忐忑。

    她今天一天都不顺极了。先是百依百顺的七皇子突然温柔不在,冷酷无比。然后又有黎熙对自己百般刁难,最后就连一向对自己疼爱有佳的老太君也严加训斥了自己,让她在佛堂跪了整整一个时辰。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苏忆槿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齐月茹。七皇子是在黎熙拜访肃王府之后才对自己转了态度。黎熙单纯没脑子,肯定不是他,那便是齐月茹在背后捣鬼了。

    呵,苏忆槿冷笑着攥紧手中蚕丝织就的帕子。

    齐月茹这个女人还真是好命,刚被禁足就凭借子嗣翻了身,还给自己下了绊子。可自己是段段不会让她如此轻松如愿的。

    想他齐月茹不过是一个徒有身份的本土女,靠着祖宗庇荫才得了个正妃位置,凭什么就能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把玩着腕间的镯子,苏忆槿压下胸口的妒火,脑子里有了新的成算。

    她沉吟了一会,从一旁得书架上拿出两张精致的五色花笺。其中一张,折了只千纸鹤让侍女送去给黎熙。并嘱咐她,要强调说是自己临时起意做的小玩意,想着世子年纪小没准喜欢,所以送与他赏玩。

    另一张则是放在案上,用调好的花汁研墨。写了一句“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然后才小心的叠好收进信封,叫心腹侍女拿去门房,找人送去肃王府。

    黎熙在收到纸鹤后,十分高兴,吩咐房里的小丫鬟拿了一盒安魂香送给带苏忆槿传话的侍女。

    “替我向忆槿姐姐道谢。难为她下午刚遭斥责,就能有这样细腻的心思。这盒安魂香是王府新赏的,赶紧拿回去给忆槿姐姐点上,免得她郁结于心,夜里睡不踏实。”

    苏忆槿的侍女恭敬的接过香料盒子跪下谢恩,心里却不停的琢磨黎熙说的那几句话。她总感觉今天的小世子和平时十分不同,但哪里变了又说不出来。

    她用小心的用眼角余光打量黎熙的脸色,见他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那只纸鹤,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便放下了心里的猜测。小世子一向天真浪漫,应该不会作出话里有话、刻意嘲讽挤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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