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这声音微弱,他心头一跳,转过头去。

    谢远仍然还是那个谢远,端正俊逸的脸庞,微微负手站在那里,好似一朵空谷幽兰。

    但是朱厚照被吓到了,他见过的谢远,从来都是色若春晓,风光霁月,但是今天的谢远不但面色苍白难看,眼下还有浓浓的青黑,看着就像久病缠身的样子,看他的眼神更是冷漠。

    “谢兄……”朱厚照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发现他一点也不喜欢谢远看他的目光,让他的心一寸一寸的凉透了。

    “你走吧。”谢远看了朱厚照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迟疑了一下,他还是说道:“今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朱厚照见状,心知有异,连忙叫道:“谢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与我断交,也要给我一个理由才是啊!”

    他这话其实说的也没错,但凡朋友绝义,总要双方对面,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否则断得莫名其妙或是不够彻底,都是麻烦。

    但是这种事情是可以当着人说的吗?谢远气得眼前发黑,只以为朱厚照是在明知故问的羞辱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再多言。”

    他冷声说完,还要往房间里走,后面忽然传来一阵撕扯的痛苦来,他脚下一软,竟就这么绊了一下,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动了动,然后就没能再爬起来。

    朱厚照是被人从谢府里丢出来的,如果不是谢远强撑着一口气让人把他放了,老管家都想把他捆起来上私刑。

    这是什么人才能干出来的丧心病狂的事情啊!撕裂的伤口,满身青青紫紫,而且那处的伤,那处的伤……什么也不知道的谢远甚至都没有清理,因为太过疼痛,如厕困难,他这几天一直没有用膳,也不知道喝白粥,就这么熬,没病也熬出病来了啊!

    看着谢远长大的老管家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谢远身上的伤被他全部算到了朱厚照身上,他已经在算计着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后,怎么不着痕迹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除了大夫,没人知道这件事?”谢远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他是个读书人,最重的就是名声,如果这样的事情被传出去了,他这辈子也就算毁了。

    老管家擦了擦眼角浑浊的泪水,脸上露出精明的微光来:“公子放心,那是个聪明人,察觉到公子的症状不对之后,让我屏退左右,方才说的此事,等公子身体好了,再给他一笔银子,让他离得远远的,就够了。”

    谢远闭上眼睛,说道:“不用逼人家背井离乡,府上还缺个大夫。”

    老管家会意,连连应下。

    谢远原本是想把这事一直藏到他死为止的,猝不及防被老管家知道了此事,他心里有些羞愤,老管家看他脸色就清楚他在想什么,道:“公子先歇着,我去看看药熬得怎么样了。”

    谢远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老管家就出去了。

    就在老管家关上门之后,窗下忽然传来一声细细的猫叫,谢远怔了一下,看去,见是一只纯白的小猫,扒在窗沿,正傻呆呆的看着他。

    朱厚照被丢出谢府的时候还怔怔的,老管家挥退的只是下人,那大夫说起谢远情况的时候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他。

    朱厚照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谢远是多洁身自好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了,他平生最爱吃喝嫖赌,自觉全世界所有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那晚他原本是想把春江苑最美的姑娘送给他赏玩,但是被他板着脸推开了,他以为谢远喜好男色,还叫了几个小倌作陪,结果却惹恼了谢远,他说了好多好话才把人哄回来,当时还惊奇自己遇上了千年一现的柳下惠。

    后来,后来怎么着来着?他记得谢远说他有事先回去了,然后他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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