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屋子,进了一个隔间,他随手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屋子的空间非常小,还堆了些拖把扫帚之类的东西,他俩进来后贴得跟罐头里的沙丁鱼似的,她后面抵着数根拖把杆儿,硌得她难受。

    顾晴推了向默阳一把,向默阳却小声命令:“别出声。”

    顾晴翻了个白眼。

    “你刚才不出去,现在倒是跑这里藏着干嘛”她压低了声音问。

    “声东击西。”他说,然后又捂住了她的嘴。

    她刚想抗议下,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就不敢动了。

    手电筒在屋里乱扫,白色的灯光透过隔间的门缝射进来。

    那道光从向默阳的脸上滑过,他眼尾的痣清晰可辨,同样清晰的还有他的眼,他含笑看着她。光倏忽即逝,小隔间内又陷入一片黑暗,可是顾晴却猛然间心律失常了。

    她觉得什么都不对。

    向默阳的体温,不对。

    向默阳的呼吸声,不对。

    向默阳身上的味道,不对。

    向默阳捂在她嘴上的手也不对。

    向默阳身体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不对。

    她恍惚间好像回到了某个场景,四周一片黑,一杆路灯光线暖黄,飞蛾贴着灯泡啪啪啪飞舞,夜风暖得醉人。

    她说不出那是哪里,恍惚间跟一个梦境中的场景类似。她心跳得厉害,血似乎全都冲到了脑子里,耳内有隆隆的轰鸣,胸口好像堵了整吨的混凝土,舌尖分泌的唾液仿佛有毒,她咽下后头脑更晕了。

    她身体控制不住地打战,向默阳有所发觉,贴到她耳边悄声问:“你怎么了”

    她咬着牙甩甩头。

    保安逐间检查过来,来到他们这间的时候推了推门,发现推不开。就拿着手电筒左照右照的,又蹦起来想从上面往里看。

    “干嘛呢人都跳窗跑了,你到厕所找什么”这次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也是当地口音。

    “我刚才好像看见他们跑这里边来了。”老保安说。

    “真的”小保安说着,也走了进来。

    “你给我搭把手,我爬上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老保安说。

    接着手电筒被搁到地上,光线从门底的缝隙射进来。

    “叔,小心点儿啊您。”小保安嘱咐。

    “撑稳点儿啊”老保安说完,使劲儿地“嗯”了一声。

    顾晴看到一只手出现在了门楣处。她顿时紧张起来,身子更往后靠去。

    她这一动,明显感觉有一根棍子滑过她的后背马上就要倒下去,她吓得快断气了,慌忙伸手握住了拖把杆,向默阳正好握住了她的手。

    她烫着似地甩开手,后退一步进入拖把杆的丛林,拖把们多米诺一样往两边倒下去,顾晴暗道一声不好。

    向默阳于危急时刻力挽狂澜,伸出胳膊连拖把杆们带她一起抱入怀中。

    与此同时,外头扑通一声响,老保安发出一声惨痛的惨叫。

    门外,一老一少顿时乱成一团,老的不停地,小的像是吓坏了,不停地问长问短。门内,顾晴终于松了口气。

    那两个保安踢踢踏踏地走了,他们两个留在隔间里,没有马上出去。

    顾晴的情绪平复,又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刚才那阵子的感觉来如山呼海啸,去了又无影无踪。现在她一切如常,可鼻子埋在向默阳肩上,有点儿呼吸困难。

    她推了他一把,他却没有立刻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她觉得整个人跟黏在他身上一样,隔着一点布料,他的体温传过来,太过真实,她非常不适。

    她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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