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句话他说不出口,那么好的妹妹,居然被眼前这个衣冠禽兽给糟蹋了,他真的好恨,恨自己沉湎于自己的那点悲伤,而忽略了她最近的一些异常。

    他应该多关心她,多派一些人保护她的安全的,他这个兄长做得太不称职了。

    他语声沉重,带着难言的萧索:“带我去找她。”

    他要带她回家,离开面前这个让她噩梦不断的禽兽。

    木已成舟,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即便他不顾两国邦交打伤打残了冷霄,也换不回妹妹的清白。

    冷霄站着未动,“她发烧了,明日我会送她回府。”

    陆放雅气得心口发疼,“陆霄,你还是不是人?!”

    “我不是人?”他嗤笑一声,“我如果不是人的话,十五年前就不会拼了命地保护你们叔侄逃出生天了。”

    “你是霄儿?”门口一声轻颤,打破了两人的争吵。

    陆放雅见到是陆玦,面上一阵惊诧,暮烟今晚失踪之事,他明明已经对陆府封锁消息,可叔父还是找了过来。

    他此次回京,没敢将此事告知叔父,就是怕他知道一些过往之事后内疚自责,更怕他知道暮烟与陆霄的关系后气坏了身体。

    然而,事到如今,一切早已朝着他不可预知的方向任意蔓延。

    冷霄转身看向对面那个时隔多年而风华依旧的伪善之人,削薄的唇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别来无恙啊,义-父。”

    陆玦难以置信地走近,他一直以为他死了,死在了那个萧瑟清冷的秋夜,而此时,他竟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霄儿,你当年既然没死,为何没来盛京找我和放雅?”

    冷霄看着那张道貌岸然的中正脸庞,嗤笑道:“真是好笑,一个狠心抛弃他人的人,有一日居然会委屈万分地问一个被他抛弃的人,为何不去找他?”

    他胸腔剧烈起伏,厉声质问:“被抛弃的人,该是有多么愚蠢,才会相信那个抛弃他的人不会再抛弃他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霄儿,为父当年也是迫不得已。这些年为父时常夜不能寐,我在庙中为你供奉了祈福灯,没想到上天竟真的看到了我的祈愿。”

    他眸中隐有泪光在闪动,语声哽咽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冷霄不屑轻嗤,“你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当年若不是你将我扔给那些杀手,我就不会在被追杀的过程中,阴差阳错地被暗夜门抓去当了整整五年的药人。”

    他眸中恨意翻涌,“是你,是你们造成了我那么些年非人的痛苦,如若不是我表现得好被门主看中,我早就变成了一堆无人问津的尸骨,又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假慈悲?”

    陆玦被他说得连连后退了几步,一时竟无言以对。

    “直到后来我成为了暗夜门的左护法,才渐渐查到了自己竟是那年逃出冷宫的三皇子微生思尧。”

    他看着陆玦满脸震惊的神色,低声一笑:“看来你也并不知晓我当年的真实身份。也对,当年我混在乞丐堆里,被你遇到时又饿得瘦脱了相,不说是你,就是我那个被美色冲昏头脑的废物爹见到我,也不见得会认出我。”

    陆玦一时感慨万千,“原来你竟是被先皇寻找了多年的三皇子,当真是天意弄人...”

    冷霄忽而邪气一笑,“的确是天意弄人。我原想着寻机会找你报当年的弃养之仇,不过你好歹养了我四年,之后又将我从瀛都那个是非之地带了出来,算起来,你我之间的恩怨也本该一笔勾销。”

    他无声轻叹,继而抬眸一笑,“可世事就是这么难料,竟让我遇到了你的亲生女儿戚暮烟。呵...这是上天都在帮我,父债女偿,天经地义,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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