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几步,一言未发地转身离去。

    姬冥修没有追上去,他知道他们彼此都需要冷静。

    如果一味对她强硬,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就有可能分崩离析,他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

    晚上入睡前,沈黎砚坐在塌前想着明日要不要继续去鹿鸣苑的事情。

    一旁帮她擦着青丝的玲玉,自是知道王妃与王爷吵架了,也自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王妃,您和王爷刚刚成婚,后日的祭祖,您作为摄政王妃,是万万不能缺席的。”

    兀自懊恼的沈黎砚自是知道这个,所以她想的是明日如何独自前往鹿鸣苑,而不是与那个大醋缸一同前往。

    “王妃,恕奴婢僭越,您毕竟与王爷刚刚成婚,与其他男子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沈黎砚抬眸,“你也觉得是我的错?”

    “哎呀,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您与王爷新婚燕尔,王爷正是对您上心的时候,同时也正是最敏感的时候,您这个时候提出要与陆大人切磋琴技,王爷能不多想么?”

    “所幸您现在也只是说说,若一旦真去做了,外界指不定会将您传成什么样子,王爷当时在朝堂上对您的多方维护,甚至会成为被人取笑的谈资。”

    玲玉觉得,外界定会这般想王爷:

    你当时不还信誓旦旦地舌战群臣,与他人绯闻缠身的沈黎砚是清白无辜的么,看看现在,自己的新婚王妃,居然公然与他人弹琴说爱,这不是啪啪打脸是什么?

    沈黎砚如何不知玲玉的意思,人言可畏。

    即便她坦坦荡荡地与陆放雅切磋琴技,也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更何况是对她与陆放雅始终不放心的姬冥修。

    他吃醋,也更加侧证了对自己的在意。

    其实,她今日看到陆放雅那般形容憔悴,心中自是有些难过,她希望他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疏朗温雅的,而不是那般萧索落寞的样子。

    她想帮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做,于是想到了像从前那样,一起弹琴谈心,帮他舒缓心中的郁结,从而让他尽快好起来。

    然而,她却忽略了自己身份的转变。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无所顾忌的西凉世子,而是需要端庄持重甚至要做出表率,以维护自己夫君与皇室体统的摄政王妃。

    虽然姬冥修并没有要求她在外要多么地娴雅端庄,但他对她与其他异性,特别是陆放雅之间的关系,却是万分在意的。

    她今日的那句话,的确有些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她有些懊恼,却又不知如何拉下脸去与他求和。

    有些心烦意乱,她索性打发玲玉去休息,自己捂着被子就那样胡思乱想地睡了过去。

    只是不知为何,睡着睡着,陌生的燥热难耐之感竟然纷至沓来,而且渐有愈演愈烈的燎原之势。

    她隐隐有种感觉,这次应该才是三叔公说的那种龙血草的后遗症状。

    她没有去喊玲玉,独自下床猛地灌了几杯凉茶,才将那股燥热压了下去。

    然而在她返回榻上,睡了不到两刻钟之后,那种燥热竟又再次卷土重来,她下榻将桌上的一壶茶喝了个干净,却还是难抵燥意。

    难耐之下,她去了内室的浴池,径直跳了进去,凉意袭来,她靠着池壁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刚入睡不久的玲玉,自是听到了扑通的一声,她披着外衣慌忙从外间跑了进来。

    “王妃?”

    床幔轻轻晃动,榻上空无一人,玲玉赶忙冲到内室,便看见了泡在池水中的沈黎砚。

    “王妃你怎么了?”她焦急地大喊。

    池中的沈黎砚却是睡着了一般,一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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