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铃音的头,眼底那才形成的风景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若它们从不曾出现过似的。

    思忖了下,杜铃音还是打算直接挑明话题,以免让狡黠如狐的林清逸生出怀疑:“表哥,我今日请你来,只是想请你做一个见证。”

    林清逸挑了挑眉,正准备出声询问时,就只见绮琴行到厅里,朝杜铃音和林清逸两人行了一礼后,道:“小姐,少爷,秦王来了。”

    “秦王?”林清逸重复了一遍,狭长的双眼定定地凝视着杜铃音,发现杜铃音并未如往常那般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激动的情绪,更依然静坐在那儿,并没有亲自出门迎接的念头时,一向习惯以笑容掩饰内心真实情绪的面容上也不由得浮现了一抹疑虑。

    就连前来秉报的绮琴,虽对杜铃音的改变有所察觉,但也担忧杜铃音再次做出往常那样的举动,故此刻她虽垂眸,静候杜铃音的吩咐,但眼角的余光则悄悄地停留在杜铃音身上,以便待会能及时做出应对。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偏偏杜铃音仿若未觉,放下手里的茶杯,就连脸上也露出一抹浅笑,道:“秦王可是难得一见的贵客,还不速速迎进来!”

    “是。”绮琴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立刻落回原地,脆声声地应了声后,就迅速离开。

    倒是一直留意着杜铃音的林清逸则再也按不住内心的好奇,试探道:“表妹,你不出府迎接秦王?”

    “我为什么要出府迎接秦王?”杜铃音眨眨眼,满脸疑惑地反问道,那模样,若非林清逸早已见识过杜铃音对秦王李颖成情根深种的痴情模样,估计还真会被杜铃音特意露出来的单纯无知的模样给蒙骗住。

    不过,尽管如此,林清逸依然再次确认道:“表妹,你真得不出府迎接秦王?”

    杜铃音翻了一个白眼,并不打算再回话,垂眸欣赏起碗里的茶汤颜色来,仿若那碗普通的茶汤突然开出了一朵花似的,目光里满是赞叹和惊喜。

    这……

    林清逸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无奈,但,这些无奈的情绪里却有着无法忽视的欣慰、喜悦、兴奋、激动……

    这种种情绪,犹如涌入大海的溪流似的,乍看不会掀起任何的波澜,但实则早已深藏暗涌。

    杜铃音长叹了口气,再抬头时,眼底有伤感,有释然,就是没有一点求而不得的嫉恨和深可入骨的爱恋痴情。

    “表哥,我已浪费了整整八年时间,也该醒悟了!”

    “这不是我的,终归不是我的,不若大方一些,让有**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