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好像没有做什么吧?
在看见不敌杜老夫人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而不自知地蜷缩成团,整个人显得畏畏缩缩的杜如慧时,杜铃音眨了眨眼,心里浮现一丝明悟:看来,她其实不用太过遗憾,其实在杜老夫人心里,对杜如慧的印象已跌落谷底,如此才会在有对比的情况下突显出她的“乖巧听话”“值得继续‘花’费‘精’力和心血去培养”。
“祖母,你别生气,想来是因为二妹今日遇见的事情太多,所以情绪才会变得有些暴燥,受了些刺‘激’才会口出伤人之词,现在肯定已经后悔了。”杜铃音轻抚杜老夫人的后背,又朝正愤恨地看着自己的杜如慧使了个眼‘色’,道:“二妹,你说,是吧?”
是个屁!杜如慧差点就没有忍住而口出脏话了,只是,就如杜铃音所讲,如今形势不由人,她不得不退让!
杜如慧用力地磨了磨牙,那力道之重,连坐得离她有些距离的杜铃音都听了个一清二楚,更不用说她嘴角扯动着,极‘欲’浮现一抹看似并未受杜铃音话语给影响的泰然自若的笑容,却因为脸上的肌‘肉’不配合而给人予一种狰狞的感觉,只令杜老夫人那一直未曾舒展开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在杜铃音和杜如慧俩人都未察觉到的地方,望向杜如慧的目光里有着令人心悸的森寒。
“大”才刚开了个头,杜如慧就立刻闭嘴不言,只用力地点头,以表明自己的〖答〗案,心里却暗恨自己竟然在杜铃音面前流‘露’出这般脆弱无力的一面!原本,在她和顾盼欢的计划里,这样的一面应该是对面那到了现在还浅笑盈盈,仿若一切都已胜券在握的杜铃音才该流‘露’出来的
杜铃音可没有空去理会杜如慧心里的想法,只是拽着杜老夫人的胳膊摇了摇,凤眼眨巴着:“祖母,你瞧,音儿说得对吧!”
这骄傲的小模样,倒令杜老夫人也不由得轻笑出声,伸手‘摸’了‘摸’杜铃音的头,慎重地‘交’待道:“音儿,不管怎么说,你和慧儿都是相府的‘女’儿,往后,相府的荣耀还系于你们姐妹俩身上。”
言外之意就是告诉杜铃音要想方设法地修复和杜如慧的姐妹关系,以便在出嫁后还能频繁来往的同时,也互相利用对方所嫁的夫家来给自己造势,让自己在任何情况里都落于不败之地。
“祖母,我明白。”杜铃音笑眯眯地应道,却是玩了一个文字游戏,并没有承诺自己会照做。
杜老夫人拍拍杜的手背,笑得一脸的慈祥,仿若并未注意到杜铃音的小心思似的:“音儿,你能这样想,很好。”
而忙完一整日工作回府后的杜相闻知此事,见到杜铃音时,乍看之下虽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杜铃音分明瞧见了杜相眼底的赞赏和欣慰。
果然,用过晚餐后,杜铃音就被杜相召到了书房。
书房乃一府重地,除了林氏出入过几次,连得宠的宁夫人都被拒之于外,就更不用说往常表现不佳的杜铃音了,即使知哓李颖成不会胆大包天到利用痴恋他的杜铃音来探察相府‘私’密,以能抓住杜相的把柄为李颖成所用,但为官多年的杜相早已养成的戒备小心警惕,这就是原身连书房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的最大原因。
一路走来,杜铃音镇定自若,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仿若并未注意到对比府内其它地方,这处院落太过安静,装修也略微简单,更没有巡逻的护卫,一切都隐隐地向外传递着主人并不重视这儿的感觉。
待到杜铃音推开‘门’,见到坐于书桌前满脸肃穆的杜相时,发现杜相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有着不再掩饰的赞赏时,早己知哓杜相狐狸属‘性’的杜铃音不仅没有生出一丝自豪和骄傲的情绪,反而还下意识地提高了对杜相的戒备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