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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时苒苒很意外自己在听见乔沪生这么说时,竟然还能很冷静的说出“滚出去”这三个字。
她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没有歇斯底里,甚至嘴角还带着一缕从容的微笑。
“苒苒,我会替你找别的肾源,我身为你的父亲,我不会放弃你的生命,但同样,我也不为会允许我的妻子有半点冒险。”
乔沪生说完,起身离开。
时苒苒平静的坐到书桌前,继续开始写着试卷。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沉浸在题海之中,可渐渐的,一股浓烈的不甘将她包围。
她无比愤怒的用手中的钢笔在试卷上乱划,笔尖戳破了手中的试卷……
内心深处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仿佛随时要将时苒苒燃烧成粉末似的。
时苒苒拉开衣柜,换了一身衣服后,她像一个幽灵一样,出了走出住院大楼。
她从医院出来之后,竟然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和任欣曾经住过的小区。
她看着小区的那一扇厚重的铁门,脚步一转,沿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城市之大,没有她的家。
宇宙之大,没有她的位置。
她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孤独又无助。
直到盛寒夜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站到她的身边。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走着。
火锅店里,喧嚣热闹。
商场里,人来人往。
路边的烧烤摊上,有人正撸着串,喝着啤酒。
生命的气息,是那么的鲜活,却又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还走得动?”
时苒苒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就是觉得很累。
高楼里的万家灯火,与她无关。
她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盛寒夜蹲到时苒苒的面前。
“苒苒,我背你。”
“不用,我们打车回医院。”
时苒苒没有趴到盛寒夜的背上,而是走到路边,招了一部的士,两人回到医院。
医院里,时简一家三口,已经不在了。
盛寒夜给时苒苒倒了一杯温水,时苒苒轻轻地喝了一口。
“时医生不愧有着神之手的称呼,她给我的手术方案,提供了很好的思路。”盛寒夜看着时苒苒那苍白的小脸,故意想要引起她的注意,“时医生,是一位很出色的医生,你有一位好妈妈。”
时苒苒的眸光落到一旁的塑料购物袋里的一盒巧克力上。
如果时苒苒没有记错的话,这种瑞士巧克力是乔湘的最爱。
“盛医生,乔先生让我放弃这一次的手术。”
时苒苒的声音,很平静,很奇怪,在这一次漫无目的行走中,她竟然能够理解乔沪生的偏执与残忍。
一边是同床共枕二十余年的妻子。
一边是只有一层薄薄血缘关系的陌生女孩。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从丈夫的角度来说,乔沪生似乎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忠实的维护着自己妻子时简的利益。
“混蛋!”
盛寒夜咬牙切齿。
“苒苒你不要听信乔沪生的鬼话,乔家的自私是刻进骨子里的,乖,闭上眼睛睡一觉,我们明天去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