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州来的行商,船上都是些什么货物?”

    赵郁忙把赵翎的名刺和伪造的赵翎书信奉了上去,陪笑道:“小的是福王世子的门人,奉家主之命做些小生意,不过是些瓷器和玉器......”

    孟坤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书信和名刺:“哦,是世子啊......”

    他表面上待福王府的人很恭敬,私下里却鄙薄得很——如今按照他的财力,福王世子也和他没法比,孟三姑娘嫁入福王府时的十里红妆,在他看来也不算什么。

    赵郁见状,便又掏出三张二百两面额的银票奉了上去:“孟老爹,区区心意,请笑纳!”

    孟坤没有接,义正辞严道:“孟某人身为朝廷命官,岂能收受贿赂!”

    他说着话,看了雷税吏一眼。

    雷税吏会意,忙寻了个理由告辞了。

    赵郁这才再次上前,奉上那三张银票。

    孟坤这次接了过来,放在袖袋中,却又走到孙秋身边,隔着衣服捏了捏孙秋的胳膊,抛了个媚眼:“小兄弟如此健壮,捏都捏不动,怕是有几千斤力气......”

    孙秋:“......”

    赵郁和王湉含笑看着,又捧了孟坤几句,把气氛搞得活络了起来。

    见孟坤眼睛追着孙秋打转,眼神痴迷,赵郁抿嘴一笑,道:“孟大人,小的今晚在城外运河码头的飞鹤楼略备薄馔,小的兄弟在旁递酒,不知大人能否拨冗光临?”

    孟坤色迷心窍,当即道:“自然能去!”

    离开税关官署,赵郁吩咐孙秋:“你去把那位雷税吏也约上!”

    孙秋答了声“是”,自去寻那位雷税吏去了。

    兰芝迎了赵郁进了舱房,笑嘻嘻问道:“阿郁,怎么样了?”

    赵郁笑容灿烂:“有我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只等那人今晚入窠了!”

    见他如此,兰芝顿时心里痒痒的,好想也去看看热闹。

    赵郁见兰芝眼睛亮晶晶看着自己,跟阿犬看糖葫芦时的神情一样,特别的渴望,便猜测她的心思:“兰芝,你也想去凑热闹么?”

    兰芝用力点头:“嗯嗯!”

    她眼巴巴看着赵郁:“阿郁,我可以去么?”

    赵郁最受不得兰芝这样看自己,正要答应,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了一个主意,便凑到兰芝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兰芝耳朵都红了,眼睛水汪汪瞟了赵郁一眼,最后还是答应了。

    赵郁自是欢喜,当下道:“让温凉帮你易容,扮作我的小舅子,跟着我一起过去就是!”

    在兰芝的殷切期盼中,终于到了出发的时候。

    经过温凉的妙手,她易容成了一个面貌普通的少年。

    夜幕降临,楚州运河码头内外却热闹非凡。

    运河码头内停泊着无数商船,“帆樯如林,百货堆积”。

    码头外运河边一座座酒楼鳞次栉比,一串串大红灯笼映出半天红光,丝竹声唱曲声欢笑声响成一片,“户列珠玑,家陈歌舞”。

    其中飞鹤楼最为鼎盛,递酒的歌姬最美,唱曲的小优最有风情。

    这飞鹤楼本是青衣卫产业,孙秋自是熟悉,引着赵郁、兰芝和王湉进了备好的雅间,道:“主子,主母,这雅间可还入眼?”

    兰芝见雅间内红漆雕花家具,汝窑瓷器茶具摆件,靠枕坐垫皆是海棠红满绣锦缎靠枕,角落里赤金小篆内焚着百合香,十分富丽雅致,不由笑了,心道:这屋子布置得倒是像女子的闺房!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向外看,发现外面便是运河,碧波荡漾的河面上一座座画舫如一串明珠,繁华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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