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屏幕上,戴眼镜的小男孩已经把罪犯逼到墙角。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故意曲解把话说得那么暧昧,但望进那人带着三分戏谑的眼底,苏意唯自知若不顺着少爷的意,定然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当机立断放弃抵抗,乖乖关了电脑尾随傅司南走了出去。

    不意外在医院走廊上遇见好几个同事,皆是瞠目结舌的怪异表情。

    “去哪儿吃?”系好安全带,苏意唯敏感发现这不是昨天晚上那辆车。

    “老地方。”

    苏意唯不动声色地皱眉。

    不过才见过几次面,哪儿来的老地方?

    但她明智地没把话说出口。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自我保护。这世上有太多你不曾深入探究的领域,既然无法一一知晓掩藏在表相底下的本质,那么安居自己熟知那一隅便是最好的方式。

    车子平稳地驶在路上,路灯在她脸上洒下明明灭灭的霓虹。

    苏意唯最喜欢B城冬天的傍晚。

    这座城市白天总是如陀螺般片刻不闲,路人行色匆匆、车辆川流不息,即便不知奔向何处,却总是一副忙碌的模样,岁月就这样无意识被碾压在脚下,破碎成泥。

    直至傍晚,那种被催促的节奏才渐渐缓下来,每辆车每个人,开始有序地奔向一个名为“家“的地方,偌大城市,终有一盏属于他们的灯。思及至此,心里便会有个角落不自觉地柔软起来。

    车子很快驶入一条看起来熟悉的道路,未及仔细分辨,壮观的建筑物便呈现在眼前,是昨天去过的那家会所,周遭如墨般夜色衬得那里的银白色灯光格外显眼。

    一个急刹,车子堪堪停在大门口,将钥匙潇洒地甩给迎上来的泊车小弟,傅司南拉着尚未完全回神的苏意唯便往里走去。

    以见面不超过三次的两人来说,这样的动作着实稍显亲密了,但傅司南做起来却自然熟练仿佛认识十几年般。连带着,让苏意唯也未觉出什么不妥。

    昨晚太过匆忙未及细细观察,今天才得以仔细打量周围。大厅金碧辉煌的厚重雕花门隔绝了室外的喧嚣繁华,没有烟酒弥漫的颓靡,没有嘈杂烦扰的隐约,这里似乎是逃离尘世的一块净土。

    她心知肚明,在寸土寸金的B市,这是完完全全靠人民币才能堆砌出来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