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他不是,不过他家跟咱这系统也算沾点边,华北军区上一任司令员知道不,是他爷爷。”

    满屋瞠目结舌。

    走到分局停车场,傅司南突然把钥匙抛给苏意唯,让她先上车等。自己则三步两步跑到门口,堵住了正欲回家的混混。

    他居高临下望着形貌并不出众的中年男子,缓缓说道:“我不想兜圈子,今天这事儿不管是谁指使你的,回去带个话,那姑娘,让他别动。出手之前,三思再三思,想清楚担不担得起后果。”

    小混混一愣,虽然心里已明白了八九分,但面上还是硬撑着装无辜。

    “呦,不就是个小误会么,您怎么还扯上那么多我听不懂的话呢?”

    傅司南没理会,径自补了句:“把我的话传到就好。”

    快到苏意唯家的时候,傅司南把车停在路边,去便利店买了两盒牛奶。

    包装上最末两个韩国字像一对工工整整排列的小人儿,并肩站着,看上去显得不那么孤单。

    坐上车将其中一盒递给苏意唯,她仍是一言不发。

    傅司南忍不住问了句:“还没缓过来?是不是不想回家?”

    苏意唯摇摇头,笑得有些勉强:“也没有,只是不太喜欢警察局那种地方。”

    傅司南了然地点头,但凡良民,没有人对那种地方有好感。

    停好车子,傅司南坚持送她上楼。

    意料之中没被拒绝,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之前坏掉的灯早已被修好,只是不甚明亮,单薄的灯管闪着幽幽的光,在隆冬夜里,让人愈发觉得有些冷意。

    摸摸索索拿钥匙开了门,傅司南犹豫了下,抢在苏意唯前面开口:“我就不进去了,有事给我电话吧。”

    有一点混合着失望和庆幸的情绪涌上来,苏意唯强撑着点点头。

    刚要关门,傅司南的手突然伸进来挡在门口。

    “我不关手机。”

    忽然有些想笑,因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用空着的左手冲他挥了挥,后背顺势将门顶上,连鞋都来不及脱就滑坐在玄关地板上。

    刚刚在警局的一幕幕涌上来,跟记忆里的片段重叠,眼泪毫无预警就落下来。

    刺眼的白炽灯,面无表情的警官,强迫6岁小女孩回忆现场做笔录的决绝无情。

    满脑子晃动的都是爸爸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周围人窃窃私语却不敢上前的踟蹰、还有她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最后怎么离开早就记不清了,只知道再醒来时已是在外婆家,本该守在身边的妈妈却不见踪影。外公避重就轻告诉她,妈妈忙着料理爸爸的后事。

    可在那场简单到近乎简陋的葬礼上,妈妈自始至终也没有正眼看过她。

    后来,因为手续问题又去过当地派出所几次,每一次都是冷冰冰的面孔、残忍不留情的询问,一次又一次掀开尚未结痂的伤口,直至血肉模糊。

    最后一次在外公外婆的陪伴下领回爸爸遗物的时候,小小的她蹲在派出所门口嚎啕大哭,心底暗自发誓,有生之年不会再踏进这个地方。

    没想到时隔十几年,在异乡因一件与她无关的小事,却再度进了以为再不会有半点牵连的地方。

    可见人算不如天算,很多事,不是她努力就能避免的。

    生活总喜欢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耍你一把,平素再淡定再坚强又怎样,猝不及防惊慌失措起来只会更显狼狈。

    狠狠洗了个热水澡,手背伤口接触高温,渐渐开始有刺痛感,像是细小的爬虫微微擦过,混合着些微麻痒,让人莫名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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