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反抗过,可他对抗不了整个尚家,也敌不过与生俱来的责任。”尚子元努力回忆着那天在爷爷书房门口听到的对话。

    “子君,有些事我放任你去做,不代表默认。年轻时谈个无伤大雅的恋爱,爷爷不会干涉,但你快毕业了,也该收收心,家里这一摊早晚要交到你手上。”

    “我不觉得‘aigo’已经落魄到非要靠联姻才能存活,即便真是如此,我也有办法靠自己让它起死回生。”彼时尚子君眼里已有傲视天下的霸气。

    “现在家里情况是还不错,爷爷也相信你有能力从你爸爸手里接管整个企业。可联姻这条路能让你少奋斗十年,用这十年去做更多你想做的事情不好吗?”

    尚子君不语,看着爷爷自顾自又说下去:

    “都说富不过三代,咱们家到你这刚刚第二代,按理说不用愁。可你知道,外面一直都把我们当成暴发户,陆家根基深,陆盼外祖家在政界又有点地位,这桩婚事,对我们来说,其实是高攀了。”

    “等你结婚之后,仍然可以跟她继续来往,只要不被发现、陆家不追究,咱们家也会睁一眼闭一眼的。”

    见孙子还是一言不发,尚爷爷索性将牛皮纸袋掷到他面前:“别逼着我对那孩子动手。”

    “我不知道袋子里究竟是什么,我只知道看完之后,我那个向来冷静自持的弟弟失了控。没过几天,他提前交了毕业论文,人就不见了。除了爷爷,连叔叔婶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再后来,家里就开始筹办他和陆盼的婚事。”

    苏意唯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屋内的空气仿佛断了层,她用力呼吸,可还是觉得一阵一阵让人窒息。

    那些她备受煎熬手足无措的日子,原来只用这样几句话就轻描淡写地打发掉了。

    而那些她曾拼了命想要找的答案,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摊开在眼前。

    “子元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毕竟站在你的立场,能做到这样并不容易。可我和他,真的已经过去了,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缠着他或怎样。”

    “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死缠烂打的孩子,可现在子君放不下,我知道他私下找过你好几次,婚礼也是他亲自送的请柬给你,冬至那天晚上他早早就从家宴上退席,把陆盼一个人丢下,是去找你了吧?”

    “你说,想让我做什么吧?”苏意唯按了按额头,似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能不能,跟他谈一谈?让他死心。”

    同样的话,也陆盼说过。

    她们凭什么觉得她是可以左右尚子君的那个人?

    同样一场感情,两个人都是倾尽全力遍体鳞伤,可就是有人得天独厚有大把人心疼。

    而有人,只能独自躲起来舔舐伤口,还得被无理要求去做些勉为其难的事。

    自嘲地勾起嘴角,苏意唯听见自己轻轻地回答:“好啊。”

    接到苏意唯邀约见面的短信时,尚子君是有些诧异的,按照她之前种种态度,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他了解她,更甚于自己,所以知道她从不是轻易改变主意的姑娘。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缘故,而这缘故,显然与他有关。

    揣测着,忖度着,一下午心神不宁,明知道两人的关系绝不可能再出现什么转机,但就是压抑不住雀跃的心情,一如当初热恋时的每次约会。

    开例会的时候,几位部门经理频频偷瞄他脸色,不时暗暗交换眼神,这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总经理究竟怎么了,怎么感觉一副如坐针毡+尿急的模样,但是无人敢问。最夸张的是,有人在做陈述报告的时候弄错了数据,尚子君愣是没有听出来,还是财务经理从旁提醒,他才如梦初醒。

    好容易捱到四点半,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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