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场合出现。

    原来她在研究生寝室曾养过一盆。

    其实这花并不好养,种子采摘下来必须沙藏,然后将种壳软化之后才能播种。虽然各种土壤都能适应,但若不经常浇水松土,花苗就很难破土而出,而且还不能暴晒。种种琐碎,真比《红楼梦》里被刘姥姥吃到嘴里那盘茄鲞还要复杂。

    苏意唯那一盆被她悉心照料得极好,有次尚子君来探望她,随口赞了那花。

    没想到苏意唯一下得意起来:“你这种不识货的假洋鬼子终于也开眼了一把,这花是我日后给自己当嫁妆用的,当然要拿得出手才行。”

    本以为尚子君会大笑不止,没想到他却正经地点点头:“是比拿整车零食陪嫁要上台面多了。”

    她从没想过,他的婚礼,会有她当初戏言的“陪嫁”。

    “你怎么在这儿?谁请你来的!”耳边有人叫嚣着,把苏意唯从回忆中硬生生拉出来。

    尚子君的妈妈此刻就站在她面前,用像见了鬼的目光检视她。

    对了,整个婚礼,尚夫人由始至终都在跟贵宾们周旋,没看到躲在角落的她也属正常。

    “您别担心,我没打算砸场子,这就要走了。”

    但是对面的贵妇人显然不相信这番说辞:“今天这种日子你也敢来,绝对没打什么好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来讹钱的?不是给过你封口费了吗?嫌钱少?我就知道你这种女人,人心不足!”

    你看,生活其实就是这么可笑。那个差点变成她婆婆的人正在随时有人经过的酒店走廊,用最恶毒的词汇诅咒着她,句句不留情面。

    早一点,她们可能进同一个家门成为至亲,可就是晚了那么一点,便势同水火了。

    苏意唯平静地从手拿包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收据,深浅不一的褶缝甚至都能窥出岁月痕迹,怕是有日子了。

    “封口费?您说这个?我一早就捐给聋哑儿童基金会了,抱歉一直忘了把收据给您。我一健全青年,就靠一张纸可封不住嘴。多说一句,捐款用的是您名字,这么大笔钱,也算积阴德,我想您这岁数应该比我需要。”

    假装无视对方涨成猪肝色的脸,她又缓缓开口:“至于其他损失,倒是应该跟您算算。你儿子这几年一共烧坏过我四个锅,打碎20多个碗,养死两盆仙人掌,还弄坏过一个抽水马桶,按原价折合人民币的话,差不多是960多块钱,四舍五入一千块讨个吉利,您也不在乎损失这个零头吧?子债母还,不方便给现金的话,打到银行卡或者支付宝也可以,我不介意把我账户发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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