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圈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可这些自责和愧悔,都是在萧菁已经死了之后。

    她活着的时候,他从不觉得她是自己的责任,即便她那么卑微那么深刻地爱着他。

    萧逸有意无意地试探过他许多次,但每一次都被他四两拨千斤绕了过去。

    直到萧菁出了事,他才惊觉,原来女孩子需要的保护,跟他认知里那种迥然不同。

    苏意唯没有马上接话,她细细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为什么没有?”

    傅司南伸手环过她的肩膀:“大概,是因为我从来没有个像你一样的朋友吧。”

    苏意唯忽然觉得心被“朋友”这个词刺了一下,不疼,却带着尖锐的不适感。

    她从不是穷追不舍的人,此刻却忍不住刨根问底起来。

    嘴巴就像不受控制一般,接连不断抛出敏感问题。

    “像我这样是什么样?”

    “会给我一块在别人看来我根本不需要的糖,会认为我也需要保护而挡在我面前,会觉得我也有‘爱而不得’的时候,苏苏,我喜欢你把我当成普通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把这句话断章取义成“苏苏,我喜欢你。”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她赶紧甩甩头,试图把脑子里的荒唐想法甩掉。

    傅司南微微侧过头:“那你呢,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想起尚子君那天对傅司南的评价,他长袖善舞深不可测。当时还信誓旦旦保证两人绝不是那种关系,可现在她却隐约觉得自己开始动摇。

    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她答不出来。

    视线落在胸前纠结的长发上,因打斗太过激烈,她的头发早已是一团乱,混杂了血迹和泥土,虽然看不清,但僵硬的质感足以说明一切。

    “我想洗个头。”把脸抬起,她伸手拢了拢头发,顾左右而言他。

    因为趴了太久,苏意唯脸上留下一个红红的印子,傅司南看着忍不住想笑。

    走进浴室帮她放了热水:“来洗吧。”

    医院套间的设备相对齐全,考虑到可能会有行动不便的病人,所以专门准备了高度适当的椅子,以便家属可以帮忙洗头。

    苏意唯也不扭捏,大模大样坐上去,拿起一旁的干净毛巾围住脖子,身体半前倾,做好预备姿势。

    傅司南则拿起花洒,用手试了试水温,帮她洗起头来。

    他的动作笨拙却温柔,手指穿梭在湿漉漉的发丝间,夹杂着大量泡沫。有水珠不小心流进她眼里,她一言不发,任由被刺激出的生理性泪水滴在脚下的瓷砖上。

    深冬的早晨格外静谧,一时只听得见流水声。

    苏意唯头发很长,足足洗了十五分钟才算完事。

    一边拿干毛巾擦着,傅司南一边拿起架子上的吹风机准备帮她把头发吹干。

    其实只是伤了脚,吹头发这种事完全不用别人代劳,可苏意唯并没有主动开口拒绝。

    傅司南显然对这项业务不太熟练,饶是尽量轻手轻脚,仍不免几次三番扯到头皮。苏意唯一直忍着。

    直到后来吹刘海时触到她额头伤口,才不免下意识瑟缩一下。

    傅司南急忙关了吹风筒:“没事吧?”

    摇摇头,苏意唯伸手摸摸纱布,探着身子往镜子里看看。

    “都破相了能好到哪儿去?”

    “嫁不出去我就勉为其难承包了。”傅司南边卷着吹风机的电线边说。

    逆着光,语气辨不清真假。

    “那萧逸怎么办?”

    “他?”傅司南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大概会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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