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絮絮叨叨,“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婚都结了,却不住在一块儿。”

    “您都说了,我只是义务帮忙啊,哪儿好意思登堂入室嘛!”苏意唯语气轻快地开着玩笑。

    “这人哪,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等到了我们这个岁数才开始后悔,为什么那些年没多珍惜跟身边人在一起的机会。”戎马一生的老人擦擦眼角,“子欲养而亲不在,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其实也是一样的。包括蕴华,她18岁就跟了我,大半辈子过去了,我现在想想,还是觉得以前陪她的日子太少。”

    风光也好,潦倒也罢,这一生若有一人相伴身边不离不弃,便是求也求不来的福分。饶是已经耗了整整一辈子,临了仍是觉得不足,这大概,才是感情吧。

    苏意唯笑笑,无端有些羡慕。

    送老爷子回到家,家里已经是鸡飞狗跳,这几年生活颇有规律的老人已经鲜少自己出门,更别说没知会家人司机。

    见是跟苏意唯一起回来,傅老太太半是嗔怪半是放心道:“你去找小苏了干嘛不说一声?”

    “嗨,我这不心血来潮,想去看看孙媳妇儿么,这孙子不回家,新晋孙媳妇也不照面,所以我这把老骨头就亲自出马,把她押回来吃顿饭。”

    “那我晚上添几个菜。”张嫂拉着苏意唯坐下,满面笑容。

    “给南南也打个电话,让他晚上回家吃饭,就说小苏在这儿。”

    “别别,奶奶,他最近真是忙得昏天黑地,我陪您二老吃饭还不成?咱就别非拉上他了,等忙过这一段,咱让他请客吃大餐。”

    傅老太太笑着摇摇头。

    “这结了婚就是不一样,之前还爷爷奶奶嘴甜的要命,摊上自家老公,什么都抛到脑后去了。”

    傅老爷子也跟着接口:“那你今儿得陪爷爷喝个够本。”

    “行,您说喝多少咱就喝多少,喝到我倒下为止。”

    那个晚上,傅司南忙到昏天黑地,自然不知道苏意唯去了将军大院,等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夜里11点。

    刚出电梯就看见自家门口蜷着一团不明的黑色物体,偏偏楼道灯这几天坏了,他一边在心里暗骂物业,一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掏出手机,借助微弱的光,隐约看见好像是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只很大的行李箱。

    “苏苏?”他试探着开口。

    只见地上那个小人儿抬起头,带着一股酒味儿答腔。

    “你回来啦?”

    蹲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

    “怎么过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好让你有时间把小三藏起来是不?”大着舌头,说着有些不着边际的话。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去了奶奶家?”傅司南暗想,以她的交际圈子,能喝到这个程度的,估计也只有在自己家了。

    扶着他的肩膀,想要努力站起来。

    “扶我一把,脚麻了。”

    傅司南有些好笑地伸手扶她起来,此时他再度注意到两人脚边那个大箱子。

    “怎么,上门堵人还带着工具?这里面装的是硫酸还是王水?”

    “什么都没装,那是分尸用的。”苏意唯没好气地回答。

    傅司南脑补了一下苏大夫手起刀落的模样,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一手扶着她,一手拿钥匙开门。

    “我要不是知道你是一个人住,真以为你这是离家出走的节奏。”

    “我是离家出走啊,这不投奔你来了么?”

    傅司南停下手上的动作:“你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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