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俊脸有些阴沉,楚向晚在旁无端地感到了一阵杀气。

    怎、怎么回事?

    白云深的神医之名,举世皆知,他年少成名,此后医术日益精湛。

    在年少之时,他独自一人生活在神医谷中,与世隔绝,无论何人来请,都轻易请不动他。

    而且神医谷一脉,除了逆天的医术之外,还精通阵法,寻常人难以破阵而入。

    容行的父皇是因罹患恶疾而早逝,当时还是皇子的承天帝为了救回父亲,曾亲自带人来神医谷,请白云深出山去医治他。

    可是,他和他带来的人却在谷外徘徊,不得其径。

    哪怕是一朝皇子低下骄傲的头颅,在谷外长跪请求他出来一见,谷内人也始终毫无动静。

    这件事在承天帝心中就是一根刺。

    结果段邪涯这么一来就随随便便地进来了,还能邀动白云深出手,这种差别待遇,叫容行回想起过往,如何能忍受。

    圆桌上没人说话,这是容行跟白云深之间的恩怨,就连慕成雪也停了念诵。

    只有楚向晚看看他们,然后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这只是一本书,一本虚构的书而已……”不要这么真情实感。

    他说着,一双小狗眼看向了白云深。

    在整个尴尬的朗读过程内,其他人要么在笑他,要么像段邪涯在逗他,要么像慕成雪干脆当他不存在,从头到尾就只有坐在他身旁的白神医对他释放了善意。

    少堡主投桃报李,也想要维护他。

    主要求医这种事,是要讲医缘的,可能那天容行他们去的时候,白云深刚好不在呢?

    “白神医……”白云深感到楚向晚像小动物一样,迟疑地拉了拉他的袖子,“这只是书里随便写的,没有发生过的吧?”

    容行坐在对面,等着白云深的回答。

    白云深收回目光,看向楚向晚。楚向晚无法读懂他的表情,只听到段邪涯的声音在旁响起:

    “这本书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连我当初带着我的右使进神医谷去求他的场景都还原了。我现在倒是好奇,这本书到底是何人所写了。”

    众人一听他说话,便知道这情节不是书中杜撰,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少堡主觉得尴尬,拉着白云深的手不知是收还是不收好,白云深却不在意他的手拉着自己的袖子。

    他看向容行:“段邪涯能破我阵法,入我谷中,亦能做到我提出的要求,我便帮他救人。你们连我谷中阵法都破不了,又何须怨天忧人?”

    容行目光一冷,帝王之威显露无疑,配上皇室血脉的特殊威压,叫楚向晚感到被彻底压制,无法动弹。

    可在他身旁,白云深却连神色都不曾有丝毫改变。

    他冷冷地说了下去:“在这世上,我想救谁便救谁,不愿就随便不救。若人人都来我神医谷外长跪,求我搭救我便要出手,我何须修行?”

    “好,好。”容行收敛了威压,变回了之前平静的模样,只是眼中有隐隐的金芒隐耀,“你很好。”

    楚向晚觉得容行说着“你很好”,分明就是在说“你等着”。

    他松开了白云深的衣袖,想着他们在这里结了仇,要是出去了两人不知得敌对成什么样子。

    “诸位——”千机楼主谢眺再次肩负起了打圆场的责任,他放下了扇子,对两人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快点把书念完,尽快从这里出去才是。”

    “谢楼主说得没错。”段邪涯难得不添乱,把话题转回了书上,偏头去看身旁的人,“不过我跟右使一向是焦不离孟,我都出场了,是不是阿雪你也应该跟着出来了?”

    仿佛为了证明他所言不虚,慕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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