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的宠辱不惊,并非是性子里的高傲,相反,她的性子平和得很诸位或许不信,那是因为她从山下的寨子里出来,还没见识过这滚滚红尘的纷乱。一个天真的女人,第一个遇到的人,便是一个认准了要她做妻子的人,她怎么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J台下一阵细细的唏嘘,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美人就这样被人收入囊中。
慕声听得不太专注,伸手将她的碗拿走了,又夹了一整块边角完整的桂花糕,喂到她嘴边。
凌妙妙下意识地叼住了桂花糕,发现是他,恨铁不成钢地拿着筷子在他手背上轻轻打了一下,“好好听,认真听!”
少年漆黑的眸子一闪,有些委屈地捂住了手,扭头看向那喋喋不休的老头,按着碗,开始一点点吃她那碗被夹碎的桂花糕。
唇齿间甜味蔓延,他的嘴角又无声勾起来。
“这一年三月,慕容氏嫁给了赵公子。赵公子为人很爽快,既娶了慕容氏,自感人生圆满,便决心不回长安了,一心一意定居在无方镇,万贯家财终可弃,功名利禄皆可抛他压根不在乎。”@“成婚以后,赵公子发觉,他这位妻子对于感情的感知有些迟钝,人情事故,她多半不懂,他一样一样慢慢教过来,便像是给一副未画就的美人图,点上了明亮的眼睛一样慕容氏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愈发美得惊人,惊动了邻里街坊,她穿的衣裳,戴的首饰,哪怕泡澡的花瓣,转瞬便被全城女子竞相模仿。”
“赵公子自然是爱她的,可是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样一个女子,容颜绝美,性情温柔和善,一心一意地照顾他,似乎没有任何缺点,他不知道要怎么爱她,才能配得上她的这般完美。”
“…”台下的人怔怔听着,陷入沉思。
“很快,这无谓的烦恼便消失了,次年五月,榴花绽放的季节,慕容氏有孕。赵公子终于觉得心满意足飘在天上的妻子,终于像是踏入了凡尘,她即将为自己生下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有一半是他的骨血,脱离了他无法造就。这是他和慕容氏爱情的证明。”
“赵公子握着妻子的手,在桌上画院外芭蕉。这个冬天,她已身怀六甲,赵公子对她笑道:‘此子是你我心中期许,就叫做子期,好不好?”
慕声倒茶的手骤然一抖,茶壶盖掉了下来,滚烫的茶水径自从圆口泼出,哗啦一下浇在他手背上,手背上的皮肤立即红了一大片。
凌妙妙吓了一跳,在一片热气蒸腾中,飞速地将他的手拉离了桌面,斥道:“你怎么回事啊!
JJLl…”他的眸中是深重的茫然,似乎完全没有感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