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茶坊的说书人,讲些演义传奇。十多年前,茶坊附近的最有名的妓馆突然失了火,烧得干干净净,老板榴娘死于非命,幸存的女子四下奔逃,花折就此倒了。”

    “有人从废墟里面挑拣出了一些没被烧毁的女子首饰,拿到集市上低价倒卖,赚些闲钱。”

    “我就是那个时候,在集市上买了一个精致漂亮的妆奁,本想拿回去送给我家婆子用”他犹豫了一下,“谁知打开以后,无意中发现那匣子有个夹层,夹层里装了近百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我看着好奇,便捏起来看,一个没拿住,珠子跌在地上碎了,一段画面便凭空入了我脑海,仿佛我亲历了这些事一般。”

    慕瑶轻不可闻地一叹:“是女人的泪珠。榴娘收姑娘入烟花之地,竟然还要收集她们苦楚的回忆。”

    她有些烦乱地捏了捏鼻梁,“

    这个榴娘,恐非凡物。”

    柳拂衣没说话,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后来花折换了老板,改成了普通酒楼,我便去碰碰运气,将这些珠子里的画面稍加叙述,改编成了故事,岂料大受欢迎我也从老板那里拿了分成,日子过得比往常更红火。”

    他言语间有些歉意,仿佛也知道消费逝者的悲惨过往是件不太仗义的事。

    只不过,芳魂已逝,无人追责。

    “慕容氏的故事,可与旁人有所不同?”慕瑶追问。

    本来她只当是普通故事去听,直到听到了“你我期许,名之子期”,她骤然大惊,发觉恰巧让他们赶上的这一段,并非偶然。

    “不瞒二位,这慕容氏的珠子,与其他女子都不同”他面露惶恐之色,“唯她一人的珠子,是血红色的”

    大帝姬提着食盒出来,裙摆上绣着闪闪发光的金线,脚步轻而慢,高贵优雅。

    “殿下又去给太妃娘娘送饭了?”面对她的侍卫出了声,有些紧张地同端阳搭讪。

    传闻帝姬飞扬跋扈,娇纵任性,但这几日看来,似乎并不如此她身上甚至有一种异常柔婉的女人味,总是不经意间吸引人的视线。

    这几天,帝姬每天带着精巧的糕点进去探望赵太妃,想来还孝顺得很。

    帝姬微微侧头,眸中天真良善,又带着不可亵渎的慵懒优雅,平和温软地应道:“是啊,母妃想本宫。本宫也思念母妃。”

    跟她搭话的侍卫面颊微红,低头避讳,不再言语了。站在她背后的那名侍卫却暗自皱了皱眉帝姬华丽精致的粉红色后摆上,溅上了点点发黑的污渍。

    那是什么东西?他心里暗想,乍一看,还以为是血迹。

    “殿下!”身后气喘吁吁地追出来一个人,老内监满头白发散乱。银丝在阳光下闪着光,满脸褶皱,面容浮肿而瘦骨嶙峋,肩膀竟连官服也撑不起来了,看起来老态龙钟。

    “徐公公?”两名侍卫吓了一跳,异口同声。

    老人的呼吸像是拉风箱般费力,死死看着她,一滴浑浊的泪,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流下来,似乎是憋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殿下,您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待太妃娘娘呢?

    JJ“你说什么,本宫听不懂。”帝姬提着食盒,向着门前侍卫靠了一步,高贵而柔弱,像是匣子里易碎的夜明珠,需要费心呵护。

    侍卫腰上配剑“刷拉”一动,提醒:“徐公公,不得对殿下无礼。”

    “你你”徐公公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了帝姬,语气沉痛,“殿下!乌鸦反哺,羊羔跪乳,即便娘娘有再多的错处,到底也是你生身母亲,您怎么能”

    帝姬的红唇微不可察地微微一翘,抬起眼来,眼中带着一点怜悯的笑意:“以下犯上J朱唇轻启,眼中一点点结了冰,轻飘飘道:“诛。”

    吐出这个音节时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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