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咱们院有人说。”同事顿了顿,见她一副实在好奇的样子,才又继续开口,“你被人甩了。”
“啊?我被谁甩啊?”
“不知道,他们说的都太难听了。”同事咬唇,语气有些结巴,“他们说,你傍了个有钱的男人,后来那男人玩了你之后,就把你给甩了。”
林尾月皱眉:“谁传出来的?”
“我猜啊,估计就是张玉琳了。”同事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她以前不是最喜欢跟人炫耀她那个老公了嘛,最近听说她老公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公司开了,她老公不是跟学校某个领导关系好吗,现在出事了连带着她今年本来板上钉钉的荣誉职称也泡汤了,说闲话也炫耀不成了,就拿你开刀了呗。”
张玉琳就是那个一直嚷嚷着要给她介绍对象的辅导员。
后来因为她跟她丈夫下属相亲的时候被付清徐给阻挠了,对她有些怀恨在心,谁知道付清徐更狠,直接动用资本家权利隔山打牛把她老公给开除了。
林尾月有些唏嘘,又有些生气。
她其实是知道为什么张玉琳总是爱有意无意的挖苦她的。
今年入编制的时候,原本张玉琳已经能当上任课老师了,不用再做这种累死累活的年级辅导员,林尾月当时想晚一年就晚一年,大不了就多给徐教授干一年助手。
后来是徐副院长皱着眉,将她和张玉琳的学术成就摆在一起,质问主任为什么会选择张玉琳提前任教。
主任喏喏的说不出话,之后这个学期开学,国际传播学这门课的老师就成了林尾月。
徐副院长是出了名的不吃油水、秉公办事,张玉琳被抓了个正着,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原本以为待在学校里,远比在外要轻松得多。
殊不知学校里,看似高尚的教职人员,也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职称,明争暗斗,互相挖苦。
或许人心变换从来和环境无关,只是因为大家都把利益看得更重了,不再向学生时代那样,交往也是单纯的为了多个朋友而已。
林尾月有时候会觉得这样挺累的。
但她又不得不面对,也不得不争。
现在“佛系”两个字也成了新媒体的热词之一,但对于她这样既没有关系,也不拔尖的人来说,卯足精力往前拼才是不被这个社会淘汰的根本办法。
连逸迩和司逸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姐少爷都在拼命努力,她有什么资格懒惰下去。
“随她去说吧。”林尾月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嘴长在她身上,我又管不了?”
“所以你真的谈恋爱了吗?”同事终于问到了重点,“是上次在希尔顿看到的那个副执行官吗?”
她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又想起她和付清徐这么久都没联系过了。
这也算谈恋爱吗?
她生着闷气,摇了摇头:“没有啦。”
“那张玉琳就是造谣咯。”同事替她愤愤不平,“她老公被炒鱿鱼了干你什么事儿啊!我去帮你说她!”
“算了。”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她学新闻的,明白谣言的威慑力,那不是当事人出面说没有,风波就真的能平息下来的。
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所有人都喜欢听刺激,对真相并不感兴趣。
下班的时候,林尾月接到了顾逸迩的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个饭。
顾逸迩定了个环境清幽的餐厅。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林尾月和顾逸迩都有些漫不经心。
最后还是林尾月为了活跃气氛,放下筷子问她:“怎么忽然约我吃饭?你家司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