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的背影,俞子袖就这么离开了。

    二人对视一眼,一起走了进去。

    二更急忙用纸巾胡乱的擦了擦脸,然后随意的丢在地上,冲他们笑道:“你们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来了啊。”

    “来看看你。”司逸坐在他身边,低声问道,“怎么吵架了?”

    “我不想结婚。”二更吊儿郎当的说道。

    顾逸迩讽刺的笑了:“那怎么不分手?”

    “我说过了。”二更垂眸,苦笑,“刚检查出复发那天,我就跟她说了。”

    结果那个傻丫头,红着眼睛说不要,第二天就买了对戒,和他求了婚。

    真傻啊。

    “你就这么没自信吗?”顾逸迩咬唇,语气不由得变得凌厉,“这么不相信自己能活下来?”

    “我赌不起。”二更的笑意僵在嘴边,“她是个好姑娘,不该守着我这么一个病秧子,结婚对她来说不公平。”

    六年前的那场手术,他原以为一切尘埃落定。

    等逸哥回来,他能笑着和他开玩笑,你看啊,你没回来,我就全好了。

    然后再和子袖说,学妹,等你一毕业我就以身相许,用这辈子来报答你。

    而现在他说不出这些话了。

    他的姐姐,在两年的那个秋天,刚做完手术,医生说很顺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三天后,她在凌晨的时候,悄悄停止了呼吸。

    亲戚朋友们送来的花束还沐浴着清晨的阳光,花瓣上滴着水珠,生机勃勃的开放着,而花束的主人却离开了。

    她的命,还不如盛开期只有三天的花。

    后来花枯萎了,被丢弃在医院的垃圾桶里。

    他和姐姐永远的分开了。

    她熬了那么多年,这一走,也不知是痛苦还是解脱。

    尔知秋,出生在秋天,离开在秋天。

    父母终于可以专心的照顾他,他却一点也不高兴了。

    小时候,爸妈总是往医院里跑,弄得他很不开心,现在那个跟他抢爸妈的姐姐终于走了,他可以独占了,却更不开心了。

    他们也曾为了抢夺看动画片的权利大打出手,他也曾和姐姐一起在爷爷家嬉戏打闹,看着夏天的蝉出生,再看着冬天的银杏叶从盛放到凋零。

    姐姐也抱怨过,说他出生以后,就抢走了父母的宠爱。

    所以她用生病来夺回宠爱。

    然后她又抱着他哭,说宁愿永远和他吵架,也不想离开他。

    她离开的前一天,和他约好,等两个人病都好了,就一起再去爷爷家玩,哪怕爷爷嫌弃他们姐弟俩,也一定要赖着不走。

    第二天这个不守信用的骗子就走了。

    年过九旬的爷爷在葬礼上哭的像个孩子。

    脑膜瘤复发时,他承认,自己再也乐观不起来。

    就连勉强的笑也很难再挤不出来。

    “下辈子,我不想叫尔更绿了,叫了这名字,被笑了这么多年,结果还是没躲过去。下辈子,我要反其道而行之,叫尔更凉,这样我肯定能活到八十了。”

    他看着司逸,声音悲凉,却依旧笑着,只是笑的实在是太难看了。

    司逸伸出拳头想要像以前一样给他一个暴栗,却在中途缩回了手。

    “你这辈子还长着呢,别想下辈子了。”司逸皱眉,忽然用力的抱住了他,“这辈子你也能活到八十。”

    二更回抱住他,终于在他肩上泣不成声:“逸哥,我怕死。”

    他怕再也看不到每日初升的太阳,吃不到喜欢的烧烤和麻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