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真想祸乱宫闱,首当其冲的很有可能是您呐。”海青小声地说出自己的担心。

    连跟太后当面表白的勇气都有了,海青真不敢想,还有什么是陶大总管不敢做的。

    薛英暮慢悠悠地拿起一本书,然后重重地砸在海青的手上,“在你眼里,哀家就那般把持不住?”

    海青缩脑袋,嗫嚅:“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你放心,该有的分寸哀家有。哀家留他,并非是为了私欲。你要知道他是皇上派来的眼线,皇上对哀家不满你是知晓的,我若将他打发走,一样会有第二人来,第二人还会不会和他有一样的心思就很难说了。”薛英暮道。

    海青见薛英暮神智尚在,才又给她不轻不重地捶着腰,“太后,您是真的相信他今日说的话吗?他可是狡猾得狠。”

    薛英暮在脑海里一一回忆着陶瑾然说那些话时的神情、语气,缓缓地道:“我信他。”

    海青看着太后斩钉截铁的表情,也不晓得她是着了什么魔,她的嘴唇只轻缓地动了几下,再不发问。

    陶瑾然在屋里养了几天的伤,等脖子上的疤痕褪去后,又继续在太后身边活蹦乱跳了。薛英暮是打着祈福的称号来的,不仅每日要念经拜佛,而且每餐都是清粥淡饭。她受得了,可有人的嘴里却都能淡出鸟来。

    陶瑾然的身份被识破并未给薛英暮带来多少相处上的困扰,或许她潜意识里已经开始相信这个人,无论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只是海青对他的戒备多了许多。

    开玩笑,这可是个对太后有意思的货真价实的男人!

    一日午后,陶瑾然拿着一包东西,偷偷摸摸地来到薛英暮的屋子里。

    薛英暮午睡将醒,刚换好一身芙蓉锦广袖长衣,就见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她坐在圆桌前,气定神闲地道:“是觉得自己伤口好太快,又想挨一刀了?”

    陶瑾然吸吸鼻子,好不委屈,将那包东西放到桌上,正经地瞪圆眼睛道:“太后,我对您绝不存歪心邪意。”

    薛英暮充耳不闻,只是扫一眼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陶瑾然见她的注意力放在了这里,委屈顿时一扫而空,将那包装打开,挺起胸膛,邀功道:“我怕您吃腻了每日的粗茶淡饭,特地去山里打了一只鸟,给您烤好了送来。”

    包着的纸一撕开,顿时香气满溢。这东西要是不摆在薛英暮面前,或许她还没生出吃肉的心思,可现下……闻着那味道,她只觉得她即刻就能够把自己的舌头吃了。

    薛英暮清清嗓子,努力移开视线,道:“你可有用过?”

    陶瑾然可怜巴巴地摇头,就像个受气包,“我只一心挂着太后。”

    薛英暮望着他,陶瑾然开始动手,两人三下五除地就将整只鸟解决个干净,那味道的确极好,薛英暮吃完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一直注视着她的陶瑾然不禁脸红了红,视线也随着她的动作在她的红唇上定了下来。薛英暮的樱唇此时正因刚刚用完餐而显得水嫩水嫩的,那层油在上面铺了很薄的一层,更显红润。

    陶瑾然不自然地别开头去。

    薛英暮恍然未觉,只道:“这东西味道不错,以后每天来一个。”

    陶瑾然飞快地点点头。

    至此,二人小灶默默开启。不过直到他们走后的几个月,山上的猎户都很是奇怪,为什么天上的飞禽会平白无故少了许多……

    ——

    日子就这样平淡却有滋有味地过着,不知不觉,薛英暮来九通寺已有半个月。

    再过一日,就是凤承渊的寿辰。前段时间一直将下未下的雨这几天总算是倾泻下来,伴随着雨的还有阵阵凉风。庭院深深,雨打芭蕉,本就狭窄的小院显得更加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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