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蹦一蹦地在他身后跟着,陶瑾然蹲下身抱起它,兔子拉长耳朵,伸出短粗短粗的舌头,像是在对他做鬼脸。

    陶瑾然皱眉,伸手去捏了捏,兔子措手不及的被捏住舌头,只能用大白牙一下一下地咬着他的手。

    陶瑾然松开,纤长的两只手指被沾了一嘴的口水,便顺手在兔子头上抹了抹,然后摸着它的头,有模有样地教育道:“记住了,你不叫然然,叫暮暮。英暮养着你的时候,你是然然,我养着你的时候,你便是暮暮,知道吗?”

    兔子耷拉着耳朵,嫌弃地看着他,那通红的两只眼睛里仿佛写着——你真幼稚。

    陶瑾然捏捏它毛茸茸的耳朵,张大眼睛,理所当然地道:“是我将你捡回来的,你便要听我的,你就是暮暮。”

    兔子连理都不想理他了,从他的手掌里倏地一下跳下来,用四只肥爪子向屋子的方向蹦。

    陶瑾然看着它的背影远走,也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去。

    时间真快,这便要回帝都了。

    等到了帝都,一切又要重新开始。

    五月二十那日,薛英暮带着一众人马从九通寺离开,九通寺上下皆来送行。

    薛英暮去九通寺的时候大张旗鼓,回的时候一样声势浩大。

    只不过当这个声势浩大的回程传到凤承渊的耳朵里时,薛英暮等人离帝都只有大概两三天的路程了。

    凤承渊收到回信,似乎毫不意外,像是早料到薛英暮会这时候回来一般。

    他叫来了勤妃,交代了些要好好迎接的话,又回到紫宸殿去批改奏折。

    勤妃听到这个消息,又想着太后那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当即不敢马虎,立刻就急匆匆地去安排人手张罗起来。

    而此时,在回程路上的薛英暮等人,却慢悠悠地好不惬意。

    马车的车厢里与来时相差无几,仍是只有薛英暮、海青与陶瑾然三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一只肥兔子。邱霖本是有享受马车的资格的,不过在海青和陶瑾然的联合逼视下,他只好慢吞吞地爬上了本是为陶瑾然准备的马。

    海青不愿让他坐马车,乃是因为有事欲与太后商量,而陶瑾然,他只是合理地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扫清爱情道路上一切有可能成为障碍物的人。

    马车在城外悠悠行着,郊野的路边开满了许多素装淡裹的花,密密实实,虽不鲜艳,却娇嫩欲滴,另有一种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