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这些话你能放在心里,无事时反复念念。”

    薛不凡见太后如此说,当然不敢反驳,忙道:“是,是,臣谨遵太后教诲。”

    薛英暮移开眼,不再看他。

    谈笑间,柳良却突然出席,对着凤承渊与薛英暮煞是郑重地一拜。

    凤承渊收起笑容,不动声色地问道:“柳卿这是何意?今日宴席之上,只谈风月,不谈国事。柳卿若是有事,待到明日早朝再禀。”

    柳良恭恭敬敬地跪着,叩拜道:“臣求的并非国事。臣看上了一淑女佳人,想请皇上和太后赐婚。”

    凤承渊眼角含笑,用着与旁人说笑的口吻道:“这事新鲜,柳卿素来有柳下惠之称,没想到,竟也会有不顾威仪求朕赐婚的一天。朕倒是好奇能把柳卿都迷得三魂丢了七魄的佳人是谁。你且说说。”

    柳良抬起头来,双眼直看向薛英暮的方向,缓缓道:“臣想娶太后身边的海青姑娘。”

    凤承渊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薛英暮也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惊讶。

    周围的朝臣亦开始小声地议论纷纷,其中动静最大的有两个,一是事件的主角之一海青,一是事件另一主角的弟弟柳佩轩。

    海青的动静大表现在她差点瘫在了太后身上,而柳佩轩,则是脸上的动静极大。

    他神色复杂地一会儿看看自己兄长,一会儿又看几眼海青,脸上阴郁多变的表情吓得与他坐得不远的大人都小挪了几步。

    柳良继续道:“海青姑娘少时曾在柳府当过家婢,臣那时便对她存了几分心思,只是碍于身份有别,娶回来怕只能当个小妾,委屈了她。现如今,海青姑娘有太后撑腰做主,臣愿许以正室之位,还望皇上与太后成全臣多年的夙愿。”

    一时哗然之声四起。

    海青虽然是积善宫的掌事宫女,但毕竟是宫婢之身,地位低下。

    况且柳良本还有侧室,是一个正五品直隶州知州的嫡长女。这是他父亲早些年替他安排的,柳良虽是长子,却是庶出,是以侧室的家世自然没有那么显赫,但比起海青来,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凤承渊已经梳理好思绪,望向薛英暮,平静道:“太后的意思呢?”

    薛英暮与海青多年的感情,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思?

    薛英暮浅笑道:“柳大人自然是难得一求的有情郎,只是小青在哀家身边多年,哀家用惯了她,若一下换成别人伺候,还真怕不适应。论起来也是哀家自私了,想再多留她几年。”

    “太后的身子自然是最重要的。”凤承渊极快地接下去。

    不论原因如何,至少他们现在都持着相同的反对意见。

    凤承渊望向柳良,笑道:“不过看在柳卿如此深情的情分上,朕必当会再为你寻觅一门好亲事。”

    柳良深深地望向太后的方向一眼,垂首摇头道:“臣已有侧室,只想求得海青姑娘罢了。然而臣亦深知应以太后身体为重,不敢再有所求,也不愿有他求。”

    这话,便算是委婉地谢绝了皇上的美意。

    凤承渊在此事上也不强人所难,象征性地赏了他些东西以作安慰。

    一桩令人咋舌的求婚就这么在皇上与太后的几句轻描淡写下化去。

    大臣们没了看好戏的心思,加上天色已晚,宴毕后,众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