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赶回家,看到沈励歌。
那条小吃街被她甩到身后。
小吃街上一个卖馄饨的小摊旁,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驻足了二十多分钟,最后拄着拐杖跟了上去。
麦穗回到家时,余向东还没走。
见她回来了,他解释道:“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麻烦你了。”麦穗关上门,“今天花店有点忙。你那边的生意没受影响吧?”
“没关系。”余向东摇摇头,沉默几秒后往门口的方向走,“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余向东刚离开,穿着睡衣的沈励歌就从卧室里走出来。“妈妈,你今天回来得好晚。”
“还没睡呢?”麦穗脱下外套,走过去亲了亲他的脸。
“睡着又醒了。向东叔叔呢?”
“回家了。”
“哦。”
沈励歌腻在她怀里,小手圈着她的腰不肯放开,“我刚才做梦,梦见爸爸了。”
麦穗问:“梦见他什么了?”
“梦见爸爸给我买了一架大飞机。”
她面不改色地笑笑,弯腰抱起他,“赶紧睡了,不然明天起不来。”
把儿子哄睡后,麦穗去了阳台收衣服。
远处的天空被城市灯光照成浅红色,夜生活逐渐沉寂下来。
楼下一棵大树的旁边,高大的男人隐在阴暗处抽烟。
手指上的一点火光时隐时现,昭示着男人的焦躁。
他往对面公寓的十楼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楼的灯很快就熄灭。
半个小时后,男人艰难地挪步离开。
……
今晚过得尤为漫长。时钟滴答地走,每走一秒,就是一次煎熬。
麦穗仰躺在床上,周围是黑暗和寂静。
一点左右,她拿过枕头旁的手机,翻开通讯录,拨通了这三年来每天都会拨一次的号码。
三年间,麦穗没有一天放弃过干这件事,然而每次面对电话那边冰冷的女声,她的心就像枯竭了般。
所以这晚当“嘟嘟”声传到她耳中时,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幻觉。
麦穗从床上坐起来,几乎要握不住手机。
十几声“嘟嘟”之后,电话通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最后崩溃地叫了出来,“阿谦!”
电话那边只有微弱的吸气声。
“阿谦你在哪里……”
“……”
她怕电话被挂,语速又快又急,“回来好不好?”
仍是没有应答。
几年后,呼吸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忙音。
电话被切断了。
她不死心,拼了命地回拨。
只是这次再也无法打通。
——
秦蓉送完花回来,见麦穗盯着手机发呆,双眼下面还挂了两个极重的熊猫圈,便估摸着老板是有心事。
她将一盆满天星摆好,转头问麦穗:“老板,你精神不太好,昨晚失眠了吗?”
麦穗声音听起来很乏:“没事。”
秦蓉说:“你要是累的话,就去休息,店我看着。今天的订单少些,我和二海能应付过来。”
二海是店里的老员工了,也不过二十出头,是个很幽默开朗的大男生。
“行啊。”二海满口答应,“老板你回去休息吧。”
拗不过这两个人的好意,麦穗交代完事情后,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