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垂眸,嘴唇轻轻蠕动了两下。“家。”
锦竹听得一知半解,在浅浅的迷惘中,离开了宾馆。
——
关于那个家,沈谦在二十四岁之前,一直是这样定义的:父亲、他以及麦穗。
二十二岁那年的夏天,他从镇上的网吧回来后,麦穗发了高烧。正值那天沈怀天翻山去了邻镇做工,麦穗一个人躺在床上呓语,面色绯红。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知了也停止一天的呐喊,消停了些。麦穗见他回来了,睁开眼:“阿谦,你去哪里了?”
“刚从镇上回来。”他俯身,用额头去碰她的。那股灼烫感让他心脏一紧。
“你发烧了,赶紧起来,我背你去医院。”
麦穗抬了抬手,翻身面对他,“我没力。”
他敲了敲她的脑袋,大掌托起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将她的背部撑住,让她坐起身来。麦穗躲了两下,不太好意思。他纯男性的气息就在耳畔,那样清晰和深刻。
昏暗的屋内,两人的视线无意中相触。她如小鹿般湿润的眼睛和他梦中的一模一样,沈谦下腹一紧。
麦穗将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很快就移开视线。
然后,唇瓣便被人狠狠地攫住。这是沈谦第一次亲她。年轻的男女,到了暧昧模糊的时期,即便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也从未逾矩。他抵着她的额头,舌尖在她片刻的犹豫之后,终于纠缠上了她的贝齿。
口腔离侵入了他的气息,身下也被一根硬东西抵着,麦穗揪着他的头发,呜咽了两声。
“我感冒了,会传染……”
他又啄了她两口,黑亮的桃花眼盯着她:“你十九岁了。”
麦穗愣了会儿,然后闷声道:“那又怎样?”
“等你二十二,我就娶你。”
她推了推压在身上的身躯,“才不要,谁要嫁给你这个二流子!”
沈谦也不恼,顺势将她从床上扶起来,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你这辈子,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
“是不只我一个男人。可你只有我一个男人。”他将床侧的灯拉开,白炽灯泡上立刻飞了蚊虫。
“你脸都红了。”
麦穗不做声。
他凑近,抱住她:“怎么了?”
半天后,她红着眼睛,控诉他:“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亲我。还有,我上次听别人说,你要和镇上那个爱穿花裙子的女人耍朋友。”
“我是情不自禁……哪个穿花裙子的?我根本不认得。”沈谦亲昵地将脸凑到她的脖子旁。少女纯净香气让他满足不已。
“那……”
他耐心问:“还有什么?”
“……你没说喜欢我。”
沈谦一开始没说话,而是将她背到背上,出了家门,往镇医院走去。
乡村的小路他闭着眼睛都能走。夏日的清风驱赶了白天的闷热,几颗星星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中,被阳光灼烧得干硬的土地留下他浅浅的脚印。
两个重叠的身影,一步一步。宁静而美好。
麦穗抱住他的脖子,一路上都沉默。因为沈谦的回避,她心里长了一根刺,又疼又硬。直到走到公路上时,她才听到沈谦说:“我刚才也是第一次亲女人。我上学的时候,没认真看过其他女人,现在也是一样。”
她“唔”了一声。心里好受点了。
“媳妇儿,我会好好赚钱养你的。”
麦穗:“那阿爹让你去学修车,你怎么不去?”
“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