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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没一起生活,大概是生疏了吧。”
麦穗躺在他怀里,声音平静,“我很矛盾。我想逃,可见到你,我又走不了了。”
沈谦摸着她的头发,黑亮的眼睛眯起。他一言不发地听她诉说。
“以前别人都说我是你的媳妇儿,我不懂。我只知道,在我的世界里,没有父母亲戚,只有你和阿爹。后来我知道了什么叫‘拐卖’。那天,孙家来接我,你一句话都没说。我就想,我可真是五千块买来的,这么不值钱。”
“麦穗……”
她打断他,“你听我说。我们的关系是不道德的,哪怕我在沈家生活了十八年,我流的还是孙家的血。如果我没有爱上你,那么我大可狠狠地责骂你,让我从小没了父母,远离家乡。可你有什么错呢?我又不是你买来的。”
沈谦的心脏难受得快要炸开。她的每一句话都在凌迟着他,如浸了盐水的刀子插在心脏处。
麦穗初初在沈家那几年,是最困难的时候。她吃不饱,穿不暖,从来没上过学,面黄肌瘦得厉害。
“我不怪阿爹把我买回来,是人贩子的错。可是,这种心情很复杂……”
他痛极,“我知道……”
“阿谦,我们能回到从前吗?”
我们能毫无芥蒂地生活下去吗?
沈谦吻住她的耳垂:“不用回到从前,现在就很好。你是你,我还是我。”
麦穗幽叹:“是吗?”
——
两人一觉睡到中午十一点。沈谦醒来时,麦穗已经穿好衣服,坐在落地窗前,出神地看着窗外。
她见他醒了,歪过头来问:“我能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在上衣口袋里,锁屏密码是你的生日。”
“嗯,谢谢。”
麦穗起身,掏出他的手机,凭着记忆,给薛路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的薛路昨天没接到她的电话,差点打爆手机,这会儿听她说自己窘迫到身无分文时,在那边“哇哇”大叫:“我靠,你是去哪儿了?这么能耐,手机钱包都丢了。”
沈谦按着太阳穴,别过脸去。
“我没事,现在和……一个朋友在一起,就是打电话和你说声。要不是你昨天那通电话,我也不会这么倒霉。”
薛路又问了她的现状,麦穗不想多说,借口出去吃饭,很快就挂掉。
刚挂完电话,腰就被一只长臂给揽了去。麦穗挣扎不得,听见男人冒着酸气的话从上方传来:“那个男人喜欢你?”
麦穗摇头:“我们是在西藏认识的朋友。”
他认真地辨着她话里的真伪,最后放开她,问:“饿了吗?”
“嗯。”
吃饭的时候,麦穗和他心平气和地商量:“你借我点钱。”
沈谦搁下筷子,眉间蓄了怒意:“要去云南?”
她没承认,也没否认。
“去多久?”他问。
麦穗望着那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没了食欲,也将筷子放下。她的喉咙像是封住了,说话都很艰难:“我在昭通那边,答应了一个孩子,今年春天给他带东西去。”
沈谦想也没想:“不准去,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让人把东西送过去。”
“沈谦……”
他打断她:“你昨晚怎么叫我的?”
这女人果然是没心没肺,他都那样放低态度了,她还是想着要跑。
麦穗一直不开口。两人就这么僵着。
结完账,他拉着她去了手机的专卖店,给她买了款和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