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
没多久,背后就贴上一具温热的胸膛。他咬住她的耳垂,声音缠绵:“四年了……我好想你。”
“阿谦,我也是。”
他身躯一颤,旋即伸出手指去抚弄她的下巴。麦穗窝在他温暖的胸膛里,没多久就睡得迷迷糊糊了。
也就只有现在,她能稍微放松一下了。
——
余向东提着一包行李从北站出来。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他方正黝黑的脸被重庆这边的太阳一晒,活像抹了一层溶化的巧克力。这人高高大大,肌肉结实,鼻梁骨又高又直,操着一口云南那边的乡音,没多久就融进了人群了。
这样的人,在火车站多不胜数。
一个上前来拉人的棒棒和他聊了几句,问起他是哪里人时,他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告诉说:“云南的。”
“你到重庆来干啥子呀?”年过半百的司机问他。
余向东瞥了他一眼,“找老婆。”
“你老婆跟别个男人跑老?”
他蹙眉:“她没跟别人跑,是自己跑的。”
“那你老婆长得乖不乖?”
余向东不想搭理这人了,背起行李往前走。棒棒见他穿得简朴,肯定没生意做,扛着棒子就往回走。可没多久,这人又折回来了,快步追上他。
“你知道沙坪坝怎么走吗?”余向东有些喘。
棒棒掏出一支烟含在嘴里,说话含糊不清的:“啷个嘛?你老婆在那里?”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他急了,黝黑的脸庞冷得跟冰块一样。
“那我不问。相逢便是缘,我给你指条路,你看到对面那个汽车站没得?到那里坐270。”
余向东道了谢,对棒棒说:“你等我一下。”说完,他跑去最近的商店,买了一包红梅烟,回来的时候递给棒棒。
没多久,余向东又背着行李往前走。走了两步,他茫然地站在原地,黝黑的脸紧绷着,暴露在午后的阳光下。
周围路过的白净女人突然让他牙齿一咬,他像是下定决心般,步子迈得更大了。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到达沙坪坝,余向东买了两个馒头,蹲在一家课外培训学校的门口大口地啃。
他眯起眼镜看着对面的三峡广场,那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啃完馒头,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淡黄色的木制品,长满茧子的大掌在上面摩擦了很久。
那两片紧抿的薄薄的唇这才放松下来。
——
麦穗感冒好的那天,正好是她二十五岁的生日。
沈谦从外面提了两瓶红酒回来,两人坐在酒店的房间里沉默地对饮。
她抱着酒瓶,嘴唇嫣红,忽然说:“我的打火机呢?”
“今天你最大。”他从口袋里掏出前段时间没收的打火机。
麦穗从地上坐起来,“我出去一趟。”
“我去吧。”他拦住她。
来到楼下,正是夜市活跃的时候,沈谦买了两份宵夜和一包女士烟。付钱的时候,一个黑黑高高、穿着灰色短袖、五官端正的男人站在一旁,佝偻着背,双手插兜,目光时不时地在他
身上转。
他提了袋子,没怎么在意,抬脚往酒店的方向走。
回到酒店房间里,麦穗正靠在床上看电视。酒精将她素白的脸染得绯红绯红的,沈谦喉咙一紧,快步走向她。
“烟呢?”她歪过头来问。
沈谦将烟递给她,她抽了一根出来,也没点燃,拿在手上转。
麦穗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