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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帐篷里顿时一片寂静,众人?彼此对视一眼,发觉大家都怀有这样的想法,心中顿时一紧。僧多粥少,王后只有一个人,要做的东西肯定不多,这要是快速被别人给分完了,他们那些受苦受难的亲戚友人该怎么办呢?!那腿上有出脓伤口的男人又是激动又是惋惜,末了还是不能欺骗对自己好的人,尽管不舍,还是低声婉拒了。
“多谢王后赏识,小人感激不尽。只是,小人受了些伤,怕是,怕是好不了了,若是应了王后,却做不出来,就是我的罪过了,小人认识一些朋友,他们的手艺也很好,王后若是不嫌弃我这无用的身子,就让小人为王后引荐吧。”?
真是难得,陆长遥竟然能在这里听见如此正宗的大魏官话,听这样子,大概还是识字的,而且为人也难得的老实可靠。这年头,为了一点儿信用而将自己妻儿老小?的性命都放在一边的人,真是少见,因为太傻!没看见就连阿那岩的手下,听到她给的条件之后都心动吗?这可不是他们对自己的怒目而视的时候了。
“你受伤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到底伤的如何我就不知道了,你伤的是腿?”
眼角的余光扫过眼前这汉子的腿,?虽然穿的不薄,但陆长遥还是看见这人的小腿上有些许深色的印迹透出来,而且鼻端,也闻见了某种腐烂的味道,不浓烈,却足够让人知道眼前这人的伤势,着实不轻。
这汉子还在犹豫,虽说草原儿女大多豪爽不羁,可陆长遥毕竟是汗王陛下的妻子,是他们的王后,裸露肢体的行为,终究是有些不妥。可他的妻子却在这一刻发挥了自己无与伦比的敏锐神经,或许她从来都没有这么聪明过,但是从陆长遥的言语之中,这个女人敏锐的感觉到了某种东西,某种可能让她丈夫活下来的希望。?
所以,这个女人陡然间下了决定,她几乎是颤抖着扑过去掀开自己丈夫的衣裳,然后跪在陆长遥脚下,强忍着颤抖与哽咽用生涩的大魏官话说道,“?王,王后殿下,请您,救救我的丈夫的,今后我给您当牛做马!求求您……”
这女人的话掺杂不清,既有北蛮语,也有大魏官话,但那种乞求的模样,却并不需要言语来沟通,?只看那绝望中带着渴求的脸庞,陆长遥就大概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在说些什么。
也正是因此,陆长遥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先起来,他这伤拖得太久,我不一定有把握治得了,你跪我也没用……不过,眼下这情况,我若是不试上一试,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你们愿意承担危险,我就试上一试。不过,我先说好,这可是我第一次用这种法子给人治伤,并不能保证疗效。如此,你们还愿意吗?”?
这对夫妻都懂些大魏官话,陆长遥说的又慢,自然也就都听懂了,对陆长遥说的风险,他们更是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若是治了,还有些许希望,若是不治疗,恐怕立时就要死了。
“王后,我们愿意,我们愿意!”
“那便好。”
看见这对夫妻已经抱头痛哭,陆长遥突然?觉得,他们这样,与大魏普通百姓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生于尘土却不甘于付从天命,为了彼此,不顾危险与威胁。或许,对这对夫妻来说,他们估计并不知道什么叫爱,可是彼此之间的情谊,却远远比爱这种东西要来的多。希望若干年之后,他们还能如此。
?见那男人也不反对了,陆长遥就准备离开,只是临走之前不经意间看见角落里的床上似乎是躺着个人,好奇之下盯着看了一会儿,随即脸色一变,三两步走过去掀开厚重的被子,按着这老人的胸口帮助气恢复呼吸。如此按压了十几次之后,这老人终于缓缓出了口气,居然是因为盖的被子太过厚重,以至于不能呼吸了。
那个北蛮女人见状,一脸羞愧的走过来给自己的父亲打理好嘴角流出来的酸臭液体,有些不安。像王后这样金尊玉贵的人,会不会因此而发怒啊?不过陆-->>